“你總懷疑我與驚鶴有染,那你可有想過我也在意你心裡那個女人,之所以不去找你,是為了與你保持一定距離,是防止我自己對你陷得太深,我喜歡你,可是你從未沒考慮過我的感受,從未對我說過什麼喜歡,從未相信過我,隻會一味質疑我。”
祝荷爆發出壓抑的情感,聲線顫抖,飽含委屈和酸楚,她撇頭,眼中有淚光閃爍。
聽言,周玠腦子一瞬空白,一桶冰涼冷水直直從頭頂倒下,澆滅他所有怒火與妒火,他感到驚慌迷茫,心口徒然冒出難以形容的情緒,愧疚,自責......
原來是他對不起她。
“我怎麼哭了?”眼淚掉下來,祝荷恍惚地接住自己的淚水。
周玠心口發緊。
意識到是自己無理取鬧,自私自利,周玠很是無措,他遲鈍半晌,抱住祝荷,幹聲說:“我錯了,是我不對。”
“我心裡沒有别的女人,那時叫的名字興許不是女人的名字,隻是,隻是反正不重要,你别哭了,荷娘,以後我會相信你。”
祝荷肩膀抖動,将臉上的稀薄淚水抹到周玠身上,然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遊刃有餘地笑了。
“真的?”祝荷用泣音道。
“真的,你莫再哭了。”周玠不甚會安慰人,心念一動,忙不疊從懷中取出一個木匣。
“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
祝荷打開匣子,裡面是一支纏枝荷花白玉簪,做工精緻,質地細膩,特别漂亮。
她略詫異,未料周玠還有這等心思。
周玠生硬問:“你覺得怎樣?”
祝荷打量簪頭雕刻的荷花,目光遊離:“特别給我選的?”
周玠:“你不是說你的‘荷’是荷花的‘荷’嗎?算是我的賠禮。”
想了想,他補充:“你帶着肯定很好看。”
“可是我相貌平平,這麼好看的簪子真的配我嗎?你自己都說過我長得很普通。”祝荷垂眼,語調憂傷而不自信。
又是舊賬,周玠尴尬,醞釀不出寬慰的話,索性道:“反正在我眼中你最美。”
“我給你戴上。”周玠道。
戴上新的玉簪,祝荷想起周玠身上聞到的清爽幹淨的味道。
“你洗過澡了?”
周玠:“對。”
祝荷微微眯眼,繼而端量周玠的身量,哀傷的目光下隐藏着意味深長,她誇獎道:“很帥。”
“帥?”周玠頭一回聽這個詞,但隐約猜到是誇他俊的意思。
“很好看。”
周玠試探道:“如果你喜歡我這具皮囊,我不介意讓你看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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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周玠低下身姿對駱驚鶴賠不是。
駱驚鶴微微點頭。
周玠直起身,在祝荷看不到的地方,神色立馬變了樣,眼神冷漠,透出一股子敵意。
駱驚鶴不曾在意,注意力全在書上。
吃飯的時候,蕭小花不太敢上桌,直到看到周玠沖她溫和禮貌一笑,與先前那兇神惡煞的模樣大相庭徑。
蕭小花怔了片刻,以為是自己眼花,認錯人了。
不過雖然周玠變得和善,可蕭小花可是見過他揍人的瘋樣,不敢與之靠近,緊巴巴貼着祝荷。
這時候,蕭小花發覺周玠含笑的眼睛好似又變了。
入夜,周玠第一次留宿,在他給祝荷買的新床上,與其同床而眠。
萬籁俱靜。
蓋因祝荷依舊傷心,周玠遂費心費力地伺候她,然他生疏,風月手段寥寥無幾,惹得祝荷蹙眉。
周玠呼吸急促,目光銜着瘋狂的炙熱,眼睛紅得不像話,就連眼角的月牙疤也被染紅了,幹焦如旺火。
他喘氣,張揚肆意的面龐上急得冒出細細密密的熱汗,沉啞道:“荷娘,勞煩你教教我。”
周玠态度誠懇,又虛心請教,祝荷無從拒絕,順他的意思引他入門,如博學多才的老師一般指點他。
在祝荷的耳提面命下,周玠開竅很快,竭盡所能用自己的一切撫慰了祝荷受傷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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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周玠不知多久的注視下,祝荷蘇醒,她看着自己滿身紅豔豔的牙印,嗔道:“周玠,你屬狗的?”
周玠捉住祝荷的手,啄她的指尖,眉間溢出幾分風流餍足之态,笑道:“沒錯,我是狗,專門咬你的狗。”
“還有,你看看我,你不也一樣?指甲那般好利,在我身上刮了不知多少紅痕,上回也是。”
言罷,周玠秉持着要為自己讨回公道的信念,自後摟住祝荷的腰肢,開始輕吻她,從後背到肩頭,從耳朵到頭發,來來回回親個不停。
“荷娘,荷娘......”他親一下,就喚一聲,不知厭煩。
“荷娘,你喜歡我嗎?”他用腦袋拱她的頸窩。
“喜歡。”祝荷真心實意說,喜歡你的身體,試過後也還算滿意。
“好了,莫親了,我要起床。”祝荷推開他,感覺後頸隐隐作疼,她一摸,摸出深深淺淺的牙印。
祝荷想,啧,真是條愛咬人的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