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将她當作蝼蟻,沒有絲毫的波瀾,不知道她哪裡礙眼了,轉眼就要将她按死。
如今将她關在這裡十天,想必不是什麼好事。
張柔又想,他來多久了,無聲無息,不知道看她多久了,也許一直這樣半閉着眼,根本沒看她吧。
還有他為什麼想殺她,張柔心裡有些隐約的猜測。
她與他唯一的聯系,便隻有盧彥成與東方兆平二人,他要殺她,□□成離不開他們兩。
張柔内心轉的飛快,但是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她把自己當成一根柱子。
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見江鶴說話,她終究比不上江鶴的定力,小小地轉了一下脖子,擡頭去看他。
這個時候,江鶴開口了,“張柔。”
話音一落,張柔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抖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眼中滿是對他的戒備。
江鶴瞧見她的防備,面不改色。
“我不殺你,隻是有一個條件,離開歸雲宗。”
這件事放在她跌落伏山淵之前,她估計會痛快答應,但如今不行。
老狐妖讓她找人,也要有個保證的。
期限兩年。
兩年内找不到,妖丹自爆,她靈魂獻祭血葫蘆。
老狐妖直言她身有與那半妖深厚羁絆,隻要有心去找,一定能找到,且她算出這半妖一定會出現在歸雲宗。
所以要活下來,要先找到這個半妖,要找到這個半妖,就一定要留在歸雲宗。
所以,她不能離開。
“我不離開。”這樣回答完後,她又偷偷去觀察江鶴的神色。
江鶴聽到她這樣的回答,依舊不動如山,他淡淡地問,“為什麼?”
張柔内心開始鼓動起來,“咚咚咚”地一聲大過一聲,響得她耳膜發脹。
“我與盧仙君兩情相悅,不願意就這樣離開他。”
這樣的回答,一兩息後,被人無情地拆穿,“你在撒謊。”
張柔臉色更白了,她意識到這是一個不好糊弄的人,但是已經到這地步了,也隻能咬牙堅持,“我沒有,盧仙君豐神俊貌,我怎麼願意忍心将他舍下。”
一個弱女子認真赤誠的心意,是誰都要被感化的。
但是江鶴依舊不為所動,“你心跳如鼓,說明這話并非你的本意。”
原來是這樣,可是張柔意志不住自己對這個人的恐懼,就連沖上前去為自己報仇她都做不到。
在這裡,絕對的實力就是一切。
她将自己的恐懼和盤托出,“那是因為仙君曾要殺我,我如何能不怕?”
江鶴偏頭,終于正眼去看她。
她硬撐着,去與他的眼神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