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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真？”

我大概知道他是怎麼回事了，剛剛升仙的三位仙家之中，就有他一位，但現在他還沒定仙級，我沒法直接叫他玉真仙君，說不定人家一躍成為神君呢？

聽到有人叫他，那男子身體一頓，緩緩地轉過頭來。

“筱筱……”

看到我後，他竟神情恍惚地朝我走過來，和我想的一樣，這個人的正面也很好看，沒有辜負那張側顔。

被夷林嫌惡地以劍格開，可他仍一副如在夢中的模樣，全無防備，踉跄了一下，險些跌倒在地。

我見他沒有惡意，扶着夷林的手臂說：“師兄，他應該就是剛剛升仙的人。”

“什麼？”夷林皺起了眉頭，随即冷笑道：“所以師傅擋的就是他的天雷？他卻一上來就劍指紫宸宮，要問劍戰神？我竟不知凡人都是如此忘恩負義的嗎？”

他連我一起罵了，我問他：“師傅還好嗎？”

夷林沒有回答，顯然是不太好。

也難怪他這麼生氣，師傅力排衆議，做出逆天之舉，又因這些凡人受了重傷，卻還有人打上門來要找師傅算賬，這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麼？

我對白玉真拱手道：“這位仙家，恭喜升仙，九天戰神是我的師傅，他現在因幫你擋了部分天雷之威，受了重傷，今日怕是不能與你比試了。”

“剛剛聽閣下話中的意思，似乎升仙隻是為了求一個答案，并不是很稀罕這個什麼仙，我師傅也是自作多情，多管了閑事。但我覺得閣下所言差矣，如果你真的不想升仙，又何苦修行多年，邁入地仙境界？”

“縱使閣下真的不以物喜，超然于世，你都已經占了别人的名額，還望珍惜，加以利用，為蒼生造福。”

“筱筱……你不記得我了嗎？一百年……我一直在找你……你從來沒有叫過我白玉真……你……”

“………”

我不由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上一個這麼叫我的人可是陶染的魂魄。

“你剛剛說什麼？九天戰神是你的師傅？”

“正是。”

“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怎麼能拜别人為師！”

他還要上前，夷林見多次警告都沒有用，隻能動真格的了，将劍橫在身前，最後一次警告白玉真。實際上如果不是我拽着他衣袍，連第一次警告都不會有。

這時娉婷的仙子說：“戰神請玉真仙君入内。”

仙君？仙級已經定下來了嗎？我敏銳地捕捉關鍵信息。

“雲筱仙子也一起來吧。”

***

“沒想到是你。”

這是戰神見到白玉真的第一句話，他狀态疲倦，透過屏風與我們說話。雖然他說沒想到，但語氣中卻沒有絲毫訝異，反而有種宿命般的感慨意味。

他問道：“你這次強行引天雷破境，就是為了見本尊嗎？”

白玉真乃凡人出身，平常根本沒機會見到真正的神仙，此時他不但沒有納頭就拜，還一副上門債主的模樣，可見心理素質過硬。

白玉真聽到戰神的問題後，先看向我，然後回話說：“我想帶她離開。”将話不卑不亢地說完後，他才有些壓不住内心的緊張。

我注意到他執着劍的手一直在微微顫抖，剛剛在紫宸宮外叫嚣着要問劍戰神時，他也沒有顯露過一絲膽怯，仿佛身着铠甲，對生死無所畏懼，但似乎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毫無顧忌了，男人的心中有了所求。

他說想帶我離開，走去哪裡？

我偷偷看他，感到好奇。

“還有呢？”

戰神沒有一口回絕，這使他微微松了口氣，僵硬的肩膀也稍稍松垮下來。

“沒有了，剛剛聽人喚她仙子，我知道筱筱已經是金仙，所以特求戰神恩典，如果戰神應允，我們現在就離開，至于陶染神君打殺我派衆的事，我可以不予追究，相信戰神自有定斷。”他還不知道陶染已經死了。

“既已升仙，便不再是凡人，心中應有天下蒼生，除魔衛道，匡扶正義，你身上的擔子比在玉虛山時更重千鈞，此時離開，是否有些不負責任？”

“更何況神魔大戰在即，魔君已然覺醒，青丘、丹穴山叛投魔君，你和雲筱即便是離開了，傾巢之下焉有完卵，這不隻是我天宮災難，更是六界之禍，到時生靈塗炭，你們能躲去哪裡呢？”

“……我隻知天有異象，卻不知已然如此嚴峻。”

聽戰神闡明當前形勢，白玉真悚然，不免産生動搖。

“你也知道雲筱有些特殊，如果魔界作亂，你不擔心魔君找到她嗎？以你的功力，如果今日沒有我協助你，恐怕還要再蹉跎上百年才能勉力破境，現在的你拿什麼去和魔君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