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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不是什麼值得隐瞞的事，可現在不是我自己講出來的，而是被揭穿，事情變了質，我似乎成了個算計朋友的背叛者。

像是沒辦法再面對無邪的綿綿，我把她先放到了一邊。

又拉出月塵師兄的“對話框”。

作為紫宸宮最後的良心，底線堅守者，月塵師兄一上來就是一句：

「我不喜歡那女人。」

不用想，他說的九成九是那位東娥神女，人家即将嫁入天宮，自然要高調一陣，才好昭告天下，這兩天估計他沒少受氣。

和月塵師兄的對話就輕松了許多，潛意識裡我認為我們是互利互惠的關系，借來的人情，早晚能以一種令他滿意的方式還回去，反倒沒什麼壓力。

從南海權力架構到人際關系，問他的全都是掃盲的問題，囑咐他講解的時候務必“詳盡”，最好分成幾百條信息，讓我薅夠羊毛。

月塵師兄剛說完南海的人物篇，突然發過來一條信息：

「你是不是剛剛找過碧神女？」

「怎麼了？她怎麼了？」

然後就沒聲音了！我不禁心急！

過了一會兒，一股溫暖的氣流席卷而來，将我全身包裹在其中。

四肢百骸都舒服得難以言喻，回過神來，隻覺得呼吸順暢，精力充沛！

月塵師兄的信息也跟來了：

「如何？」

「神清氣爽！師兄你做了什麼？！」

「不是我，是碧神女，她帶着三根鳳凰羽來找我，問我有沒有辦法将它們送入‘微布’，我便将它們融成金墨，用筆蘸着寫成書信，但也隻是姑且一試罷了，看來是成功了？如果你吃飽了，就快些勸碧神女停下來吧，她不信我說的三根足矣，還要從身上拔……」

「……師兄，鳳凰羽很珍貴吧，這種用法，會不會暴殄天物？」

「不好說，普天之下有幾隻鳳凰？誰還能爬到鳳主和碧神女身上拔毛？」

從信息中聽出一股“呵呵”的味道，好在月塵師兄不世俗，要是遇到個見錢眼開的，這鳳凰羽肯定得給我換成雞毛，還得告訴我說“效果一樣，童叟無欺”。

感謝了幾句，我忙給綿綿敲信息，編了半天隻憋出兩個字：

「謝謝。」

其實我該說的是，對不起。

誰知她很快便回複了：

「用上了嗎？是不是感覺就好像我在你身邊一樣？」

讓我徹底無地自容了，我不是人地說：

「對不起，利用你……」

「啊？利用？你第一個就想到我，想要我的神力，不是因為最喜歡我嗎？」

仿佛看到大狗狗歪着小腦袋一頭問号的傻樣。

「我可以每天給你一根……」

我趕忙阻止她：

「不用！真不用！已經足夠了！」

大狗狗煩惱地說：

「不給你我也會掉毛的，換季最讨厭了，阿兄說讓我自己收好，但我每次都忘記，以後我每天都想着就是了，唔……不過，一根不能再多了，每次都三根的話……我怕我會秃掉，如果我變醜了阿淵肯定就不喜歡我了……」

在她嘴裡，這變成了小事情，舉手之勞，絮絮叨叨地和我東拉西扯起來，在她看來，那些瑣碎可比幾根羽毛重要多了。

字迹暈了一塊，我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舉手之勞從來都是因人而異的，因為幫助的對象是自己心甘情願的人，所以才是舉手之勞。

我沒再說感謝的話，隻是想要拼盡所有對她好，掏空自己，去滿足她的願望……可她的願望卻是那個渣男！不禁咬牙！心底升起一股濃濃的恨意，為什麼？我想不通，那垃圾除了臉有什麼好？一副禍國殃民的男寵相！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厭惡文淵帝君，一瞬間我覺得我徹底理解了那位鳳主，這麼好的綿綿，配得上世間所有的美好，如果我手中握權，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上天宮，按着渣男向我妹妹忏悔。

“如果我變醜了阿淵肯定就不喜歡我了”——他敢！反了他了！你放心！就算你是個男的，我也一定讓你得償所願！你想在上面都行……我氣呼呼地下着某種決心，原來變成妹控如此簡單，鳳主雖與我素未蒙面，但已經在我心中被我引為知己了。

我忍不住炫耀地問月塵師兄：

「一天一根鳳凰羽，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