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桓:…………
孟翊君:……………
我:?????
到底是哪裡不妥?
是人夫不能抛頭露面嗎?你們倒是告訴我啊!
反正最後沒見着,初畔說大概是他們覺得一個女人不該如此上趕着,不僅想偷看男人,聽說人家有家室了,還要往上貼。
可我是光明正大地看啊——我在心裡頂了句嘴,不過初畔沒有評判我的意思,她說她懂我,當年她想一睹文淵帝君風采的時候也是我這般。
她安慰我說:“姜珩上神一定沒有文淵帝君好看!”
嗯,玉宇文淵……确實好看,再怎麼昧着良心也得承認的那種好看。她的話起到了些許安慰作用,其實我也是逛景點心态,覺得來都來了,見不到怪可惜的。
腦中浮現出另一個絕色,我問她有沒有見過溫盈上神,她搖搖頭,但是說:“她們告訴我說蟠桃會溫盈上神去了,可我不在邀請之列,進不去……”
“不過這次回去我就能晉升鶴使,一百年的時間,等到下一次蟠桃會,我一定能進得去。”
看她眼睛裡的光,我也覺得她一定進得去,那時的她估計早已不在乎能不能見到溫盈上神了。
***
“君上!”
本已經告别過了,黑蛟将我們護送到“長生行殿”交給朱雀星君,表示:一塊肉沒少,查收!
那邊簽收的朱雀星君還和黑蛟惺惺相惜,說當差不易,黑蛟頻頻點頭……這傻蛇是不知道朱雀星君摸了大半個月的魚嗎?惺惺相惜哪門子?
忽然巨浪起,海面猶如裂開的黑曜石,一條銀龍破水而出,長身有翼,呼風喚雨——應龍!它騰在空中俯瞰,渾身的鱗片皎潔細膩,漂亮極了,看到别人行了禮,我才閉上半張着的嘴,反應過來,跟着行禮。
水君說要送送天宮使君,便不由分說,卷了我到它身上,我輕呼一聲,緊摟住它蛇一般滑膩的身軀,跨坐過去,騎在它身上,不禁為自己這誅九族的姿勢尴尬不已,可不這樣我就掉下去了。
應龍在淺淡雲層中穿梭,我們的身下,是跟着行進的“長生行殿”。我們正在一點點駛離南海,在這裡的一切真像是一場夢,但既不是噩夢也不是美夢,是個醒來便不會再去想的夢。
它忽然說話了:“本君送你自是要感謝你。”
我在風中大聲回道:“君上何出此言啊!是小仙等蒙水君照顧多時,我們感謝您才是!”
“戰神原本是要把碧神女送來的。”
“…………”那不可能,文淵帝君不會允許,他派了蘭亭來,就是為了防範戰神搞小動作。
我覺得水君多慮了,可它卻問我說:“如果碧神女來了南海,雲長使比本君更清楚會發生什麼吧?”
不可否認,這确實是銀練的風格,物盡其用,意識到裝傻也糊弄不過去,我才說:“假如天宮将碧神女交給了南海,那便能誘丹穴山來攻打南海,既已知孟翊君的卑劣行徑,鳳主必然會急着來搶回妹妹,那時,南海隻能被動迎擊,再想置身事外已是不能。”
“還不夠,再想想,戰神不會給南海留下任何破局的機會。”
不夠?
我皺眉,聽水君嗤笑一聲,說:“婦人之仁。”
“………………”大腦被線貫穿,隻覺得自己身上的血都涼了,它見我這副反應,知我想到了,說:“沒錯,送來的隻會是碧神女的屍身,他會讓你在抵達前找機會下手殺死碧神女,或者幹脆讓你護送一具屍體。”
“戰神不難想到本君見到神女的反應,為避免新增仇怨,本君必然會馬上将人完好無損地送還給鳳主,他一番辛苦籌謀,會任由本君來當這個好人嗎?”
“所以他隻會給本君一個死的神女,叫本君有口難辯,再也别想洗清自己。”
“而鳳主驚聞噩耗,悲憤交加之下必然喪失理智,也不會仔細分辨其中的陰險,到那時,丹穴山與我南海便是不死不休。”
“如此一箭雙雕的好事,變換立場,恐怕本君也忍不住動心,可戰神卻沒有這樣做,固然這裡面有對文淵帝君的顧忌,但更多的,是因為你吧?”
——我更不希望你有事。
我是押送碧神女的人,水君發現自己上了當,必會拿我洩憤,陣前祭旗,千刀萬剮。
我怔愣着說不出話來。
它忽然說:“都是你,因為你,他才沒有将碧神女送來。”
——唉可惜不是碧神女……
呼吸凝滞,我大叫道:“你不是水君!”
“我卑劣?哈哈!比起你們!本君算得了什麼!”
“你是……孟翊君!”
身體驟然失重,銀龍翻身将我甩了出去,“驚鴻!”墜落之際,将将抓住飛來的影子穿雲而過,心髒幾乎停跳,換手撐了一下,踩在劍身上,顫巍巍地找回平衡後,終于與劍化為一體,立在空中。
“雲長使!”此時朱雀星君化了真身出來,怒焰神鳥展翅,鳴嘯出世,聲震寰宇,火紅的羽毛燃燒着極速而來。
那雙金瞳怨毒地盯着我看了一陣,在朱雀星君趕到前一秒,俯身直下,入了海,黑水為淵,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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