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绉紗的微弱光芒将屋裡映照得仿佛世界末日,好似窗外已經陷入了永恒的黑暗,我醒來後點亮了床帏前的燈,端起燈座照這個還在睡着的人。他剛到青丘就急着往回趕,也累壞了,不比我強多少。
光影掃到他臉上,許是晃到了,男人睜開眼睛,小蘿莉就在身邊,猶如在看着最美的風景,窮經皓首,是這般心滿意足的眼神,不帶任何雜念,清澈透亮。
周遭甯靜緻遠,玉般的人兒,讓我心神一蕩。
他歎了聲自己怎麼睡着了,略有些懊惱地坐起身,說他比我早回來一天,發現福地洞天的内部裝潢也完工了,“昨天我便睡在這裡,等你。”他是想問我以後會不會和他一起住,又說:“我看過了,這裡有不少房間。”怕我有顧慮,言下之意是他願意等下去,不會給我壓力。
見了天地廣闊,是不是還能将一個小小的仙山掌教看入眼中?我想反駁戰神說,反而看過了星辰大海,才更覺得近在咫尺的難能可貴,“筱筱……”他一手撐在床上,我便把手覆了上去,撫在他手背,他瑟縮了一下,好似被燙到,我探身過去,将吻印在他唇角,又退回去裝無事發生。
他怔怔地看着我,似乎有些錯愕,然後像是忽然反應過來,幾乎是将人撲倒在榻上,迫切地啟開唇齒,侵了進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隻是不自覺地張了嘴,縱容他進得更深,起初粗暴地掠取,逐漸化為一個非常細膩綿長的吻,像情人呢喃。
一派掌教的他自然知道自己是利用了小蘿莉的涉世未深,将她占為己有,清醒的他對小蘿莉懷着罪惡感,可他沒有辦法,隻能當那個自私的人,因為他是真的愛她。
細細的呼吸纏繞在唇齒之間,火勢有蔓延的趨勢,男人呼吸已然亂了,胸膛滾燙,每一分的挪移,都在撥弄他繃緊的神經,我舒展身體,為他打開自己,也許有很多理由可以為我開脫,但我知道,我是不想再一個人了。
在他騰出手來解我衣衫的綁帶時,坐起湊到他臉側,張口含住他耳垂,聽他忍不住喘息着說:“筱筱,别……”覺得那白中透紅的樣子可愛極了,問他說:“我是不是一點也不會勾引人?”配合地往前迎他,像個在鬧覺的小孩子,在聽到我這句話後,他索性不再文绉绉,我蜷起一條腿,膝蓋不小心頂到他側腰上,聽他悶哼了一聲。
竟能笨成這樣,我忙道對不起,幫他揉,問他以前我是怎麼勾引到他的?
似乎越幫越忙,“還要怎麼勾引?我快瘋了。”白玉真攔住我的手,聲音很低,話語裡有着忍耐不住的壓抑。
一把将人抱起來放到膝上,咬着唇吻下去……原來是這樣,對喜歡自己的人來說,不用勾引也能一點就着。
重新把人壓到身下,雖然是我先招惹的,但見他這樣,又有些害怕地用手抵擋,他抓住我的手,告訴我:晚了,我扭捏地在他身下蛄蛹。
忽然他艱難地撐起自己,呼吸雜亂不堪,半晌才說出話來:“外面有人找你。”聲音發啞。
同為神君,可他的仙覺要遠遠高于我,我想了想這麼晚會是誰,說:“可能是月塵師兄着急把碧神女還回來。”想到綿綿,我忙爬起來把淩亂的衣服整理好,又伸手套袖,穿回外衫。
見他坐在床邊沒有動,感覺自己像提上褲子的渣男,于是回去拉起他的手,說走啊,我們一起去,這是在告訴他,以後我的事他都可以管。
他自然明白,趁勢把人拽回到懷裡,在我耳邊不急不躁地說:“你先去吧,我等一下就過去。”
走到門口,忽然猜到原因,從臉頰燙到耳根。
結果門口不是月塵師兄,我忙又檢查了一遍衣着,才迎上去說:“兆和上仙!這麼晚來找小仙有什麼事嗎?”
衣着整齊,無可指摘,可臉上莫名的绯紅還有亂糟糟的發型,卻有點不可告人的意味,他遲疑了一下,問我是不是他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我“休息”。
這時我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他說什麼,我都要親自跟他走一趟,好證明我生活作風的淳樸。
兆和上仙也是奉命而來,他說:“師傅想要見你。”
第二句是:“那個女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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