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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相思像是醒了過來，眼睛不再渙散，“所以你懂了嗎？不是哥哥性情冷淡，對誰都那樣，他也不是迫于形勢才舍棄你，不娶你，不肯為你争一争，是因為他不愛你，守候千年是你的底氣，可我隻看到一個膩字，對着你這張臉，這副身軀，還沒夠嗎？”

“姑且撇開這些不論，感情何時有什麼公平可言，比時間，比付出，有何意義？喜歡便是喜歡，銀練哥哥看她時的眼神……隻有他自己不曉得罷了，在旁人眼裡可是一目了然！”

“哦對了，雲筱也喜歡他，他們對望的樣子我真希望你能親眼看看，到時候你便能明白，原來他喜歡一個人時是這樣的……”

“可是啊，那個人偏偏就不是你，永遠也不可能是你！”

“你胡說！”

神女的話讓相思最後一絲理智也喪失了，剛剛是回光返照，一瞬後便朝着另一邊徹底滑去。神女放開手，任女人頹然跌坐，她越發難以控制自己，反反複複說“你胡說”“你騙人”，手裡寶貝似的握着那塊破爛木頭。

神女見狀，說：“這東西我見過，是雲筱拼了命得來的，所以我才說雲筱也喜歡銀練哥哥，她定是心疼哥哥，怕哥哥為難，為了幫哥哥打發掉你這個大麻煩，才深入龍潭虎穴為你求來的令牌，你可要好好感激她！”

“什麼……”相思擡頭，問我說：“這……是你給他的？”

“對啊，銀練哥哥給你的時候沒跟你說嗎？”

“你嘴裡的那條退路是雲筱幫你安排的，哥哥聽雲筱說的有道理，就照着她的話做了……”

“現在哥哥好多事都聽雲筱的話，她讓哥哥打發你，哥哥就打發你了，隻要雲筱開心就好。”

“不要！”可是來不及了，木牌在相思手裡化為齑粉，溫盈上神将它給我時說其餘的他自有擔待，與這些上神打過交道，便會知曉，得上神一句承諾有多麼不易。

憶起戒斷那些天的輾轉反側，當時我還想着，自己總算做了一件好事，沒有白白吃苦，可别人并不知曉這塊木牌的來曆，它都曆經哪些波折，才到她手上。

忽然有些不知所謂，我恨她不争氣，情緒被人牽着走，放棄了思考，怒道：“你管它是怎麼來的呢！對自己有利還是有弊，你分辨不出嗎？你斷的是自己的退路！”

被我一吼，她好像一瞬之間恢複了神智，身後顯出六蕊蓮花的幻象擊退神女，與我道：“神尊沒有叫我走，是你叫我走，什麼留得青山在的大道理，你們願意做聰明人便去做，愚人癡人也罷，輸不起也罷，一生隻做一件事，隻愛一個人，便是我之所願，不然縱使活着，也隻是行屍走肉。”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離開這裡，紫宸宮是我的家，也會是我的埋骨之處。”她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一心要為這份情感殉葬，好将它神聖化，特殊化，讓它不朽。

“你何不去殺了他，殺了他，他就是你的了，再也沒有人能将他從你身邊搶走……”看出相思的精神不穩定，邏輯混亂，神女鼓動她去向臭男人複仇，簡直惡魔之音，相思神情恍惚，又猛然驚醒，搖頭說她做不到。

但神女的話讓她十分思念那個男人，“神尊，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何又留我在身邊……”她的狀态起起伏伏，自言自語，陷入苦情，想要追問一個答案，企圖從矛盾處，找到對方愛自己的證據。

神女的蠱惑在她的腦内小劇場中天人交戰，我則使勁把她往回拉，安撫她說：“沒有人會同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還一待就是上千年，師傅他身為九天戰神，沒必要委屈自己受這種煎熬，他與你一起便是喜歡你的。”

她瞪向我，顯然對我有偏見。難道你真信神女的話嗎？但好像我說什麼都是勝利者的同情，我就納悶了，戰神要娶的人在那邊，她一進來就說要取你性命，剛剛還抽了你一個大逼鬥……是不是你應該與我站在一起，同仇敵忾？

外面已然天雷滾滾，大地顫動，就連密室都有感覺，果然就是今天，他當時連三天時間都不願給我，想必就在這兩天，但我已經趕不及制止他了。

功敗垂成啊，都混進了紫宸宮，還是白忙活了一場，臉上刺癢的灼痛感也在嘲笑我多餘，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反倒不着急了，開始擺爛。

災難來臨時，人們短暫地恢複了和平，凝神去探查異動，神女說：“比預計早了一個時辰，不過……來得剛剛好。”

“你們不要怕，隻不過是陣法啟動而已，銀練哥哥今夜要幫那些凡人升仙……”

“對了，搖情聖女……”

用别人過去風光的頭銜稱呼對方，這本身就是羞辱，都這時候了，神女還在刺激相思，我真是煩透她了，怎麼能這麼煩人？都不是惡毒，就是單純的煩人，能閉嘴嗎？

她朝我看過來，我忍住不翻白眼，聽她問相思說：“傳聞說雲筱就是靠着哥哥才升仙的，真的假的啊？”

“搖情聖女，你當時在場嗎？可有親眼看見？當時景象是不是也同今日一樣，天雷聚降，如天崩地裂，吞噬而來，哥哥卻以身軀為她悉數擋下，原來那時哥哥就已經喜歡她了……”

“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