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的那一刻,說不定兆和當桃夭仙子是來抓他的!發現原來是沖我來的,他可能還松了口氣!
估計男人此刻腸子都要悔青了!
是他的offer讓外面的野花有了異想天開的野心!
兆和不着痕迹地将手收回了袖管,細微的身體語言已經在與我劃清距離。
“兆和……”桃夭仙子不禁出聲催促。
但兆和還沒理解眼前的情況……
我要是他,我也得懵一會兒的。
你想啊,為什麼這些天見不到我人,我卻突然出現在這裡?
又為什麼他未婚妻要邀請我?
而我堂堂戰神弟子,為什麼要幫萬靈主座下一個小仙子歸置衣服?
十萬個為什麼盤旋在他的腦海中,讓執法上仙的大腦宕機了。
在情況不明時,顯然沉默觀察是最明智的。
兆和一言不發,神情複雜地看着我。
“你……做什麼?!”
因為我正在寬衣解帶,把累贅繁瑣的服飾一一從身上除去,兆和才不得不制止我。
做什麼?幫你啊,不然僵在這裡等你露餡兒嗎?等我最後将衣帶端正地擺放在疊整齊的喜服上,氣氛已經不能簡單用詭異二字形容了。
“兆和?”桃夭仙子不明白兆和為何毫無反應,任由我這個賤婢登堂入室,又轉向我說:“脫下來還有何用?難不成我還會穿它嗎?你已然穿過了,即便你脫下來,我也絕不會再碰一下!”
“為何要如此對我,我還從未受過此等委屈……”桃夭仙子梨花帶雨,邊哭邊說這身衣服已經髒了!
她這麼不依不饒,實則是逼兆和表态,但兆和那邊,顯然還活在上一季裡,目光略帶迷茫,唇線抿起緊繃着……
這不怪兆和,真的,他真的已經很努力了,他在努力搞清狀況。
“你究竟為何要穿我的喜服?你有什麼企圖?你是嫉恨于我,想要我難堪?還是你有什麼别的企圖……”說到這裡,她看向兆和,若有所指。
在自己媳婦的催促下,兆和實在沒辦法再裝啞巴,終于再次張了口:“既有錯在先,你不妨……”看樣子他想往“一場誤會”上引導,大事化小。
一介上仙,竟被逼得有些無助……如果時間能倒退,他絕不會邁進這屋門。兆和終究沒把話說完,隻說了一半就靜下來看着我,拿我也沒有辦法,他總不能當場警告我吧,那落在桃夭仙子眼中,即便無事,也變成了欲蓋彌彰……
“呵……”沒有忍住,笑出聲來,不可笑嗎?太可笑了,上仙啊!你們揮一揮衣袖,便能拯救下界萬千蝼蟻,可你們每天都在做什麼?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嗎?其實很簡單,你背着你媳婦找情人,而你媳婦想借刀殺人,自己當白蓮花。
這麼一看,你倆還挺般配的,都想光鮮亮麗地占盡便宜。
其實嘲笑他也不是不行,但正在積功德的我還是決定幫他一把,我說:“我還有要事,先告辭了。”
核心矛盾一走,死結自然就解開了。
“…………”
的确,比起搞清狀況,他更希望我快點消失,省得我狗急跳牆說出什麼無可挽回的大實話。
桃夭仙子沒想到她親情演了半天,她老公屁都不放一個,隻想息事甯人,那個“賤婢”更誇張,都人贓并獲了,竟連解釋都不打算解釋一句,嚣張至此,讓她情何以堪,好好設的一個局,她反倒成了被人看笑話的那個。
情急之下,仙子顧不上打造人設,厲聲攔道:“你想這樣就……”
卻見兆和已經将路讓開,想要送瘟神離開,與她唱上了反調,“兆和?!”仙子眼見自己成了戲文裡的醜角,将矛頭調轉過來,自己夫婿竟向着外人,叫她逐漸喪失理智,“不許走!給我站住!”
“兆和你什麼意思?攔我做甚!你看清楚!她在笑呢!那副得意的嘴臉!你怎能就這樣放她走,讓人當着你的面欺負你妻子……”
顯然是被人按住了,在男人的安撫下,仙子的聲音轉為不高興的低聲咒怨。
兆和在我身後說:“如果……是我之前唐突了你,還望你能沖我來,此舉非君子所為,不論你做什麼,我早已心有所屬,不可轉圜。”
這話乍一聽驢唇不對馬嘴,似是而非,但卻很百搭,好像用在初畔身上也無不可。
“我曉得了。”
說完我就将這些“凡人”抛在身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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