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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鸾星君最後那古怪的聲音在我光怪陸離的夢境裡又被扭曲成不同音調,尖銳的,高亢的,猙獰的……好像在說,啊,原來你也是這樣啊,我懂你。嗅到了同類,他有些竊喜,卻又忍不住嘲諷。
他知道他赢了,兆和并沒有被那個小賤人說服,他會殺了雲筱,隻是要等到他玩過她之後。反正都要死了,就不要浪費了,紅鸾星君懂得了男人的意圖,才沒有把那句話說完,他可能還對兆和露出後生可畏的笑容。
其實我剛剛就醒了,但我有種被欺騙的憤怒,就像是和評委眉來眼去一整場,都給他唱哭了……結果他反手把票投給了紅鸾!我真心覺得自己剛剛的臨場發揮稱得上機智,這一巴掌給我抽得有點疼。
兆和可能上輩子是吸血鬼,對脖子有什麼執念。他的嘴唇繼上次之後再次貼上我的頸側,溫暖的觸感與涼意交織,每一次親吻都帶着某種虔誠細膩的輾轉,但凡他心急點抑或是粗暴點也不至于這麼癢……
于是我明白了,他在等我醒來。
我睜開眼睛,見我不裝了,他喘息着發笑,落了個輕柔得體的吻在女孩精巧的鎖骨上,說:“我知道你是醒着的,眼睫在動。”解釋他并非趁人之危,我醒着卻沒有反抗,那就是願意的。
“這裡沒有紅鸾,你大可以安心,吓到你了吧?他是自作自受,你不必為他感懷,許是翻身無望,有些神智不清了,胡言亂語,鎖起來也是為了他好,怕他傷了自己。”兆和說着早就準備好的話,企圖讓我相信他這麼做是想要保護我,在這裡,一個審訊室一樣不足百平米的空間内。
他見我眼睛濕漉漉地看着他,不敢出聲,安撫道:“我相信你說的,紅鸾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但以防萬一,得稍微等等,我暫時不能放你出去。”
還和我虛與委蛇?圖啥?
是還不準備與我撕破臉嗎?
都做這麼明顯了,還有裝的空間嗎?
如果隻是囚禁起來當洩欲的工具那也無可厚非,可以先當一陣子再慢慢想辦法,總能逃出去,可……哪有那種好事?關起來?他是在騙三歲小孩,等得到了雲筱,他就會殺了她……在寒潭他就想動手了,可能是紅鸾那些下流的話,勾得他想入非非。
“放開我!走開!别碰我!”
兆和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非常真誠的驚訝之色,竟真的被我掙脫開了。
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神力被壓制得死死的,手中什麼籌碼都沒有,是什麼讓她敢推開他的?我理解他這種驚訝。
而且雲筱的反抗沒有任何意義,他已經在她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欲念,擺明無論如何也會吃掉眼前的獵物,她願不願意都是一樣。
“我……是不願這麼随便……我喜歡你……”
想和他談感情?倒是個不錯的思路,聽我這麼說,兆和笑了笑,耐心地将人抱到石桌上去。
我觀察着他每一個微小的表情,接着說:“涼,楠木不行嗎……”
他也同樣在觀察我,手輕輕按在桌面上,石桌瞬間便成了古香古色的原木風家具,不緊不慢附上另一手,撐在我身體兩側,逼近了一些,說:“喜歡我?不喜歡夷林?白玉真?”
哦!兆和的這一問,讓我忽然明白了!如果我是他,不會想要和即将被自己殺死的人浪費時間,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直接取走便是,但他還有閑心與雲筱調情,滿足她一些小願望,說明什麼?
說明在他看來,眼前的女孩不知道他會在春宵一度之後殺了她,隻要她心存希望,就會努力表現,施展渾身解數來讨好他,試圖求得他心軟,放她從這裡離開。
很顯然,讓她停留在這層幻想中,男人可以從中獲得更多的樂趣和甜頭。
我甚至幫他想到一個殺我的好處,好賴我也是個神君,殺了我取出本元結晶,正好拿去喂桃夭那隻剛剛化神的靈獸,聽初畔說,那靈獸本來無緣化神,全靠兆和死命砸錢,砸出來個将将入境。
但丹寶堆出來的神獸虛得很,桃夭當時歡喜不已,過後就像發現收到的lv是高仿那樣,越想越不是滋味,隔三差五就鬧他一回。
我知道,殺雞取卵不是兆和要殺我的根本原因,但人一旦下了決心,這些添頭就顯得尤為誘惑。
敲骨吸髓,真夠狠的,我暗歎着搖了搖頭,像被他的話勾起了傷心事,“你早就提醒過我,可我不信,總是要等到事情發生在眼前才肯相信,他是真的變心了……夷林師兄,那是師傅的意思,師傅對我恩重如山,我除了遵從師命還能如何?”
“當然也想氣一氣你,娶誰不好,偏偏娶了那個桃夭,難道你看不出我讨厭她嗎?是她設計害死初畔,那隻貂真的是在初畔上前時才攻擊的?你明明發現了,卻包庇她。如果她想殺的人是我呢?你難道也要坐視不管嗎?”
哪裡是包庇而已,兆和恐怕是順水推舟,當然兆和不會回應我的試探,他知道我沒有證據,隻是在詐他而已。但後面埋怨他偏心的話,就純純是用小女兒情态在撒嬌了,他聽後輕笑,不想說那些掃興的話,轉而說:“那你在師傅面前穿成那樣,也是為了氣我?”
在廣陵君面前?哦,古籍庫熱得要死,裡三層外三層就要長痱子了,我說:“當然……是為了勾引你。”腦中回想着當時的衣服樣式,我将身上的水藍長裙化作清爽的吊帶背心和熱褲。
反正現在已經是案闆上的魚,穿得再厚也無所謂,倒不如輕松些。聽說,扒衣服的過程也能調動起男性的欲望,那可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這一身就是夏季普通的出街裝,可是對兆和來說卻是衣不蔽體,目之所及白花花一大片,少女嬌嫩的肌膚,纖細的腰肢,飽滿的胸脯,“可是有個不解風情的家夥,定了規則不讓穿!”在我穿着它們在廣陵君面前嘚瑟的第二天,兆和就制定了新的保守着裝規範。
聽我軟軟地埋怨,好像打情罵俏,男人受用地笑了一聲,說:“你說得對,我該讓他們蒙上眼睛,你想穿什麼穿什麼,給我看就可以了……把腿打開。”
聽話地往旁邊挪了挪,他隻是稍稍向前一點,越是急切,越要優雅,目光一寸一寸打量這副身體。
這和沒穿衣服有區别嗎?吊帶背心緊貼着身體曲線,短褲寬松些,但那麼短,能遮住什麼?光溜溜的一直到大腿根,摸起來有些涼,手感像柔軟的玉石,陰影下惹人浮想聯翩。
兆和的手從腿側撫過,遲鈍地擡起眼睛,與我對視,眼中沒有一絲情色的意味。
剛剛聽我說勾引,似乎他此刻真的渴望我主動些。
換裝的遊戲他很喜歡,那還有沒有别的?他對我抱有期待,想要慢慢來,那就好辦了,如果不玩點情趣,那很快就會被吃幹抹淨,然後被毫無遺憾地殺死,這不是我想要的。
他順着我的視線看去,發現我裸露的腿上淺淡的指印,有些粉,本來不顯眼,但雲筱皮膚白皙水嫩,這指印如同罪證一樣痛訴男人的粗暴。在他松開手後,那被他創造出來的印記一點點消退,若隐若現的粉色愈發淡薄,直到被白雪重新覆蓋,在即将消失殆盡時,男人呼吸加重,猛然抓住我一側的腿,将其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