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還在想着,突然有個妖怪推了一個籠子上來,那籠子上有一塊布,将籠子遮得嚴嚴實實,隻是那籠子裡時不時傳出來一陣小孩子的啼哭,沈昭聽着有些熟悉。
晏珩看了那籠子一眼,立馬朝着沈昭做了一個口型:“何閏生。”
沈昭當即反應過來,那籠子裡關着的,就是今日宴會的主題——何閏生!
須得想個法子,将他給救出來!
隻是要怎麼辦呢?
這麼多的妖,雖說大多數修為都不高,但大家一起上的話,沈昭同晏珩二人也難以抵擋,更何況還有修為難測的左使和主上。
沈昭突然有些疑惑,今日那麼多妖怪,為何沒有見到昨日那隻狐妖。
沈昭的目光忽地掃過了那塊珠簾,心中陡然一驚,她汗毛倒豎,又驚又疑地又望了一眼珠簾,試圖想要看穿珠簾之後究竟是何方神聖。
沈昭還沒有什麼動作,又聽得那左使開始說話:“今日宴請諸位,乃是我們主上終于尋得了于大家修行之途大有裨益之物。”
左使微微停頓,示意旁邊的人将那塊布揭開。
綢布一揭開,那籠子的小孩子在黑暗裡待得太久了,猛的一亮,似乎還有些不習慣光明,何閏生微微眯了眯眼,反應了一會兒,才哇地哭了出來。
晏珩有些難受地皺了皺眉。
沈昭也極其不适應這小孩子在籠子裡。
但那左使卻接着道:“讓這小孩子這般,乃是因為人族十分可惡,他們總是将小貓小狗關在籠子裡,不得自由,現下我們就讓他們嘗嘗這做貓做狗的滋味好不好啊?”
底下的小妖當即一陣喝彩:“不愧是左使!這事情就是辦得漂亮。”
“是啊!整日讓動物在籠子中,現下也讓他們嘗嘗失去自由的滋味!”
左使謙虛地微微颔首,他的目光掃視了全場,卻獨獨多在沈昭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似附骨之蛆那般,讓人心驚。
沈昭忍不住看了這左使一眼,人心鬼蜮,他作為人來說,倒是玩得透徹,隻是現在的左使,不也是人嗎?為了立場一變,就将自己曾經的身份棄之如敝履?自己都恨不得踩上一腳麼?況且這何閏生還隻是小孩,他們所謂的報仇,難道隻是朝着這什麼都不會的小孩嗎?未免太過可笑!
沈昭有些難過地看了一眼何閏生,希望他經此事之後還能好好長大,不要留下陰影吧。
隻是這一眼,卻看得沈昭疑窦叢生。
那何閏生不知為何,隻是在哭,眼神裡似乎卻毫不害怕。
沈昭又看了一眼,何閏生卻立馬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難道是剛剛她看錯了?
沈昭來不及細想,左使接着朝大家道:“但是,雖這物件于大家修行大有裨益,但主上低估了大家的熱情,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人,現下卻有些不太好分了。”
說完之後,場下的小妖又開始竊竊私語。
沈昭一旁的紫秋卻好整以暇地看着左使,露出了一個微笑。
沈昭正好看到,不解地問:“紫秋姊姊,不想要麼?為何這般淡然?”
紫秋搖了搖頭:“想要,但……”
紫秋還未說完,便示意沈昭接着聽左使說話。
左使賣了個關子,他微微笑道:“我們主上還有一個寶物,可以測出來大家作為妖的修為,自然是誰更需要,誰分的就多了。”
沈昭暗自心驚,這就開始挑撥離間了麼?如果修為低下,分得就多,那修為高的,又怎生服氣。
當即就要妖怪叫嚷起來:“憑什麼?我還說我修為高更需要呢!這難道不是靠實力說話麼,誰厲害,誰就能多得一些!”
“是啊!是啊!此話在理!我們妖族一向弱肉強食慣了,左使你可别把人族憐弱的糟粕帶進來。”
那左使當即賠笑道:“讓我去請示下主上。”
左使走進珠簾之後,同主上說了一陣,立馬滿面春風地出來,朝着大家道:“主上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左使說完,便不懷好意地盯着沈昭道:“這位新來的朋友,不如你先來測測,你的修為幾何?”
左使說完,右手一揮,立馬出來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球懸在半空中,散發着瑩瑩的光。
沈昭還未動,那左使接着說道:“難道還要我親自請你麼?”
沈昭看着左使,發現他目光裡盡是惡毒,沈昭當即背後一陣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