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黑暗種族,當真沒有教養,在範思城主面前竟敢……”
“夠了。”棕發的人類城主站起身來,手一揮,下方的哈肯頓時停了聲音。
“異鄉人,歡迎你們來到磷霧城。想來你們已經清楚了磷霧城的特殊,我是光明神忠實的信徒,也是磷霧城兩位主管城主之一的範思。”
範思目光落在側方的炎魔身上,“那邊那位,則是效忠于黑暗神、與我擁有同等權利的城主彌安。”
彌安坐在上首,他感受到下方的注視,擡手打了個響指,點點星芒缭繞指尖,大魔法師的魔力威壓席卷全場。
盧默和洛烏斯神色一變,緊握着武器,眼神緊緊盯着上方的炎魔。
本來平和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一旁的範思則笑眯眯地看着雙方對峙,毫無幹預的舉動。
彌安指尖的星芒彙聚成魔法陣的瞬間,勁風憑空而起,無形的風在空氣的波動中幻化成巨獸呼嘯着向弗萊爾幾人襲來。
弗萊爾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上方鮮豔的火紅色身影,神色微暗,立刻催動體内的魔力。
在魔法成功釋放的下一秒,砰的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閃爍着藍紫色微光的魔法陣如盾牌般擋在四人面前,抵擋了絕大部分的飓風沖擊力,在風的撞擊下頃刻間變成了元素粉塵,散在風中。
而餘下的風,雖然已無法對幾人造成實質性傷害,但卻吹落了幾人的鬥篷。
“嗯?”炎魔彌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的風魔法,可是來自深淵的從未停歇過呼嘯的飓風,能輕松破壞掉一個小型村鎮,即使他剛剛的魔法隻施了五分力,也足以讓這幾個家夥受點無法行動的“小傷”,但是,卻被這個金發女孩用防禦魔法抵擋了幾乎全部沖擊……
“哈哈哈哈哈……”範思卻大笑起來,“彌安,你号稱無所不催的風魔法,竟然會敗在一個初級魔法師身上,你們的财政赤字終于紅得揭不開鍋了嗎!”
範思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他饒有趣味的打量着他們。
“哦!竟然是一個混搭小隊,十分少見的組合,我是說真的,在磷霧城敢光明正大摘下鬥篷組混隊的也極其罕見呢!兩位先生竟然不是魔法師,啧啧……”
範思的目光在安吉莉娅身上一掃而過,将欣賞的目光停留在金發魔法師身上,他贊揚道,“雖然魔力水平僅僅能夠達到初級魔法師的門檻,但是對于的魔法的了解和掌握卻遠超你的魔力存量,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人才輩出啊!”
别人或許會這番話産生不少疑問,世間魔法師實力依據魔力的存量進行劃分,也自然而然将魔法分出了不同星級。
絕大部分情況下,低階魔法師隻能使用低星級的魔法。
人們默認需要足夠的魔力才能激活更高星級的魔法。
但實際上是因為魔法的激活路徑不同,低星級魔法的路徑就像一條一眼望得到盡頭的筆直大道,隻需要注入魔力就能激發。
而高星級的魔法的路徑就像一個彎彎繞繞的迷宮,走錯一個路口都會導緻魔法失敗,有人會選擇增加魔法的量,以量去覆蓋每個路徑的岔道口,如此需要的魔力量也極多。
越高星級魔法的激活路徑越長,悟性、天賦、魔力儲存量都是關鍵。
弗萊爾對光明魔法有着天然的抗性,她的光明魔力水平确實僅僅隻能達到初級魔法師的地步,但是她對魔法的造詣遠非常人能比,若說對魔法的了解程度,在這個界面上恐怕隻有西爾維能與她相比。
無論多複雜的魔法,多隐秘混亂的魔法路徑,在弗萊爾眼裡都是一條康莊大道,就像簡單魔法一樣容易激發。
但是她可憐的初級魔力儲存量,有些光明魔法隻激活一瞬間就會消耗掉體内的全部光屬性魔力。
同理,一些精通某種魔法的魔法世家,他們祖祖輩輩研習傳承某種魔法,在歲月的積累與實踐中成功為某種魔法找到了激活捷徑,這才讓低階魔法師有機會使用高星級魔法。
不過世人皆先入為主,幾乎每個看透了弗萊爾稀少魔力的人都十分惋惜,至于惋惜什麼,那自然是她沒有如她的哥哥姐姐們那樣繼承優秀的魔法血脈。
所以鮮少有人如此誇贊她。
弗萊爾嘴角蕩起一絲笑意,她微微仰頭,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在黑色鬥篷的襯托下顯得更為脆弱柔美。
那雙翠色的眼睛毫無畏懼地直視着上方的城主們,她站姿挺立,高傲地仰着頭。
但出于禮貌,弗萊爾依舊對着上方的兩個人提了提鬥篷兩邊的衣角,象征性的行了個宮廷禮儀。
既不美觀,也不謙遜,傲慢但有禮貌。
行禮在帝國文化中意味着尊重,她尊重守護城池安全的掌權者們。
但這并不意味着她能接受這範恩和彌安對她以及她身邊人肆無忌憚的試探,那個飓風足以要了他們幾個人的命!如果不是她在,這三個人在邁進傳送法陣時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安吉莉娅或許還有活路,但盧默和洛烏斯不死即殘,恐怕隻能留口氣當作他們破案信息的一次性提供者。
弗萊爾嘴邊的笑毫無暖意,反而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無形的威壓散出,整片空間的溫柔仿佛都降低了幾度。
她語氣淡淡,可在座的所有人都能聽出其中的怒火。
“我是弗萊爾·帕裡西斯,光明帝國的公主,幸會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