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範思聽到這,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一旦變成食物鍊上的角色,那異族與他們隻會是天敵。
他回想着自己被異族攻擊的情形,說:“我隻是皮膚上沾了白毛,就感到思緒凝滞,如果換做其他普通居民或是低級魔法師,恐怕受到影響會更大,很難意識到自己中招。”
“沒錯,所以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将異族隔絕在禁魔區防線上。”弗萊爾說,“雖然魔法區是我們的主場,但異族的生命力很頑強,他們的要害部位不同,必須徹底将他們殺死才行……隻要有一條漏網之魚,就意味着暗處藏匿着無盡危險。”
弗萊爾抽出法杖,大拇指緩緩摩擦着閃閃發亮的魔法石,“磷霧城是邊界大城,作為魔法的改編者,我不吝啬于私藏,如果你們的魔力足夠,可以在城牆上布滿此種屏障魔法。”
弗萊爾揮舞着法杖,開始進行現場魔法教學。
不光是兩個城主,安吉莉娅甚至魔法天賦較弱的兩位魔戰士也跟着一起觀摩學習。
範思開始對這種屏障魔法不以為然,比起絕對防禦他更信奉另一句話,“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并不是每個人都是大魔法師。”弗萊爾的法杖粗暴地攪散了範思面前的魔法陣。
每種魔法都有着自己獨一無二的魔法陣,這些魔法陣的圖案紋路就代表着魔力的走向和元素粒子的聚集。
範思的魔法陣圖案縱橫交錯,大部分的魔力都用于構建魔法通道上,對于現代魔法來說,這種方法是極其基礎且有效的施法手段,但對于古魔法而言卻不然。
“這個屏障魔法你可以理解為專為無魔力的異族設計。”弗萊爾想了想說道,“不是單純地切割空間,而是抽出空間的魔法粒子,将魔法粒子濃縮成一層精純的魔法壁壘。”
洛烏斯聽着,撓了撓腦袋,“但是異族能夠将魔法區變成禁魔區,也能吃人吃魔法種,魔力和元素粒子都是他們的能量來源,這樣沒有攻擊力的屏障在異族眼裡不應該更像美味小點心嗎?”
“所以需要将魔法粒子濃縮。”弗萊爾舉了個簡單的例子,“荊刺柑你知道吧?餐館常用的香料之一,一道菜裡放一兩片足以,但是如果煮滿滿一鍋的荊刺柑,不禁氣味刺鼻食用者還會中毒緻幻。”
“量的不同導緻的效果也不同,這就是區别,而精純的魔法同樣是異族的克星。”
弗萊爾施法在掌心聚起一顆由屏障魔法構成的小球,“這個魔法的核心并不是開辟建立,而是擠壓縮小。”
“因為魔法的鋒芒而不得不困在其中。”
範思若有所悟,嘗試着改變魔法的方向。
一邊的彌安低着頭研究,一個又一個魔法陣在他面前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反反複複,許久才成型了一個宛如刀片般的屏障。
弗萊爾眸色一亮,贊許道,“沒錯,就是這種感覺。開辟出一個空間至少需要四面這樣的屏障。”
腦海中一種農莊常見的東西一閃而過,弗萊爾一拍手,說道,”但如果你應用得當,能夠賦予更多的魔力,或許可以做成籬笆,保護城鎮。”
“這種屏障魔法還有極為關鍵的一點,無法對魔法生物奏效。無論你擠壓出多麼精純的元素粒子和魔力,都是無害的,它卸掉了魔法的攻擊力。”
弗萊爾抓起洛烏斯的一隻手腕,直接穿過了她另一隻掌心上的小球。
“啊啊,幹什麼!疼!”洛烏斯被弗萊爾的動作吓了一跳,下意識喊疼,又後知後覺動了動處于小球内部的手指。
“不疼,什麼感覺都沒有!”
弗萊爾放下洛烏斯的手腕,雙手猛地一拍,拍散了掌心的屏障魔法球。
“這就是古魔法的玄妙,隻是改變魔法輸出的一個環節,就能卸掉魔力的攻擊性。”弗萊爾歎道,纖長的睫毛垂下。
沒有人天生會魔法,被下派到該世界的原因之一,也是她與西爾維的力量和該界的魔法相似,或者說,與該界力量的源頭似同。
她與西爾維的魔法正是被該界生物稱為古代魔法的魔法。
這個從未誕生過神明的世界,靠着繁衍和探索,一步一步将古老的魔法衍化成新的現代魔法,點亮了另一顆魔法樹。
甚至她在學習使用現代魔法時都時不時感歎這些土著的智慧。
“弗萊爾,你快來看,我是不是成功了!”安吉莉娅擦了擦鼻尖的汗珠,看着面前四四方方的魔法屏障,欣喜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