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玉樹臨風的小六哥也有今天的窘境,她就樂得嘎嘎的,毫不掩飾地咯咯笑出聲來。
可念頭一轉,她就猛然記起了瘋王子姬霑!
這家夥兩日來很消停啊!居然沒有來纏着她?還是說…像花小淘一樣,也來找過,隻是沒尋到她而已?
玉瑤瑾甚至回頭張望了一番,生怕來個瘟神現形記——‘說曹操,曹操到’。
一想到姬霑那種病态的強勢,她就感覺渾身不自在,雞皮疙瘩掉一地!就算她不能得到自己的小夫君,也不會拿這個瘋子來湊合自己的幸福!
再次被勾起心結,玉瑤瑾顯得怏怏不樂,情緒瞬間又跌回低谷。一路上再沒說話,隻聽着花小淘嘟嘟囔囔的抱怨,直到同字營。
二人剛行至平房門前,便聽到裡面花不同的聲音:
“…啼鳥還知如許恨,料不啼清淚長啼血。誰共我,醉明月!?”
聽着花不同字正腔圓的吟哦,帶着當年在花家堡讀書時的回憶殺,玉瑤瑾魂不守舍的步入房内。
一眼便看到花不同衣冠楚楚的盤坐在土炕邊沿,胳膊肘拄在小方桌上搖頭歎息。
一副‘落魄鳳凰不如雞’的悲催樣子,俨然一個遭難到農戶家躲避的小地主。尤其他吟哦的辛幼安詞句,聽着特别悲涼。
令玉瑤瑾心中忍俊不已,差點笑出來。
她亦記起在城門口的情節,這詞句,正是她當時念誦過的,時有激情慷慨之感。
而此時,從花不同口中聽來,卻似苦從中來,完全變了一個味道。
花不同見她來了,急忙收斂頹唐之氣,瞬間端起公子架勢——正襟危坐。招呼道:
“玉護衛來啦!?本尊這…臨時居所簡陋,沒有座椅,就不與你謙讓了。”
玉瑤瑾深谙這幹巴巴的客套,回以微笑,還禮道:
“屬下站着回話是常态,六叔叔不必客氣!不知六叔…找屬下過來,所為何事?”
花不同示意花小淘離開房間,這才答道:
“關于刺客的事情!季公發來信息,已經略有眉目了。”
“刺客!?”玉瑤瑾聞言一怔,這是在說二伯嘛?不知道季随肱查出什麼了?“有眉目了?此話怎講?”
花不同坦然道:“季公的思路與本尊截然不同,他認為:刺客不是來自花家堡内部,而是花家堡外面的勢力所為。所以,他的調查重點,集中在與花家有瓜葛的大小事情之上。”
“加上那刺客的兩次現身,被季公聽出了口音,确認他是麥東帝國人士;又分析其談吐、身法等等,鎖定了幾個最有可能的,麥東帝國的老牌家族。直到昨日晚間,季公傳來消息說:确信刺客來自一個消失多年的江湖家族——麥東仇家!”
玉瑤瑾聞言,被徹底驚呆了!
這季随肱真是人才啊!
居然能在蛛絲馬迹中尋到端倪,竟然真的被他找到了正确的根源!?難道說,仇家的身法這麼容易辨認嘛?
或者說,這個季随肱絕對不簡單!仇家在江湖消失十幾年,居然還有人記得這個家族的身法細節?難不成,他身後還有其他勢力?花不同被人釣魚了?這個不得不防啊!
可就此看來,玉瑤瑾又感覺自己很糊塗。作為仇家的一份子,她居然不知道仇家的過去,在江湖上的地位如何?是很強大的家族嘛?
麥東帝國已有玉家、有夜家,難不成…仇家也曾顯赫一時?她感覺,自己也應該就此查訪一番!至少,應該做到心中有數。
隻聽花不同那邊繼續說道:“本尊找玉護衛過來,就是要和你商量一下。”
玉瑤瑾急忙應道:“六叔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