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頭在那邊釋放霹靂彈,見隊伍到了,便從遠處趕過來,幾乎沒停腳的直達近前,上前打千問候:
“屬下參見掌盤子!”
一個百夫長見分舵舵主,一輩子裡面,可能也就這麼一次機會,當真的誠惶誠恐!
扶榛飛快地搧着那小可憐一般的扇子,明顯火急,詈罵道:
“你吃飽了撐得?什麼事兒都木有,你發什麼癫!?”
草頭也知道自己這一招是個亂武,早有準備。見扶榛怒火滿面,急忙快步上前,雙手捧上花不甜那枚身份令牌。
扶榛是鬼宗的上層人物,光這個分舵舵主的職位,他就坐了有七八年。論鬼宗裡的資格,他要比花不甜老得多。
之所以沒有混上正職,是因為黑魖門人才濟濟,華陽境的宗師一抓一大把;不像雨魒門全是仙姝,僅有花不甜一人是華陽境修為,自然統禦一方,順理成章的拿到正職權柄。
而他扶榛混了多年,也隻能是分舵舵主的金質令牌,沒有這金鑲玉的正職令牌。
扶榛的資格老,見識自然也多。一看見金鑲玉的令牌,立馬搶到手中,‘啪’的一聲阖了扇子,心中卻是一陣的打鼓!
因為,黑魖門主力都去麥東帝國參戰了,隻有他的分舵戰鬥力不行,還指望他在後方賺靈石呢,這才沒有調動他去聿西礦。
如今,突然見到掌盤令牌,扶榛腦袋裡第一個想法是:完了,前線出事了!
他甚至,在瞬間裡想到了最壞的結果:這是前方戰敗,掌盤遭遇不測,來人報喪的!否則的話,何必拿掌盤的身份令牌?掌盤來見自己便是了!
所以,他急問道:
“什麼人給你的掌盤令牌!?來人何在!?”
花不甜一直盯着他們呢,看到草頭遞上自己的令牌,就知道一切迎刃而解了。早就邁着步步蓮花的貓步,飒俐走上近前,琅然招呼道:
“扶榛舵主,許久不見!”
扶榛大驚!
面前這位白紗遮面的玉仙…深不可測…不知道是什麼修為!?
好在他江湖閱曆深厚,反應亦是極快!立馬發現,此事不是他腦子裡臆想的那般!本門舵主若是出事了,應該傳音先到才對!
那這枚身份令牌和面前的仙姝…又是怎麼一回事!?
鬼宗裡仙子極少,能拿得出掌門令牌的…隻有一個人!下一秒,他幾乎是驚呼出口:
“你是…花不甜,花掌盤!?”
花不甜此行,本就有種戲谑的成分。一是要打趣譚淵他們幾個,二便是給扶榛一個驚吓!
看到扶榛的訝異表情,完全滿足了她的幽默感。但也對扶榛的反應速度感到驚訝,不愧是老資格的分舵舵主!一下子便猜到是她花不甜來了!?
不禁莞爾一笑,緩緩的取下面紗,露出絕色真容:缬眼生春,黛眉含花。萬種風情地嬌嗔道:
“本來想給舵主一個驚喜呢,居然這麼快就被你猜到了?扶榛舵主,你果然是江湖老辣——狡猾的老狯!”
花不甜的江湖經驗不比扶榛少,可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到和尚還能說釋迦。
江湖多年,她賣弄自己身為女子的風姿,那是信手拈來,絕對不輸給任何一個白骨精、粉骷髅。僅是簡單的一個照面,就把扶榛的七竅撩撥得麻酥酥地。登時冁然大笑,上前見禮:
“哈哈哈,花掌盤謬贊,屬下當不起啊!我剛剛還以為前線戰事不利,來人報喪呢!沒想到,竟是花掌盤莅臨賤地!未曾遠迎,還望花掌盤恕罪!”
花不甜聽他說得直爽,立馬順着此話打趣道:
“扶榛舵主,不會是…盼着前面打敗仗吧?是不是有心接手黑魖門啊?等得心急火燎了,才會如此?小心我告訴你們舵主去,告訴他:你就是個養不熟的中山狼,應該一刀給你砍了,永絕後患!”
這種真真假假的玩笑話,也就是從花不甜這樣的美人口中說出來,才不會覺得綿裡藏刀。當着一衆下屬的面,扶榛笑抃道:
“哈哈哈…怎麼會!?别人不知道,你花掌盤還不知道嘛?鬼宗這論資排輩的死闆制度:輪天、輪地、輪菩薩,就算輪到閻王爺來當家作主,都輪不到我扶榛來接手黑魖門的掌盤之位!”
說着話,他還怅然地搖頭歎息一番,似在吐槽多年的怨氣感慨。将那枚身份令牌雙手奉還給花不甜:“還請花總舵主,收回這金貴的掌盤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