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兼花子祺夫婦在道門盛會上大放異彩,名次比他棣新璋還要好:至少沖進了前八強,沒在十六強折戟沉沙;而且,小兩口還人手一件神兵利器;又是那位南岺派領隊,道門新秀玉瑤瑾的同門,是一個師父帶出來的弟子,他們連功法都一樣,穩穩的大能潛質,是無涯觀的未來之星。
可以說,早就入了他的法眼。
棣新璋是無涯觀長老身份,有臨時提拔人才的權柄,他有心提拔這對小夫妻。可花子祺是花家堡的侍衛,準确說,是花不同的親身侍衛。雖說人也是出自于無涯觀,但此時若強行調動,很容易惹來花家堡方面的龃龉,對聯軍團結和戰事都不利。棣新璋便不想去觸黴頭,便隻剩下夜傷心一個人可以用了,當然不會放她離開。
但你不放行,就得有個合理的說法,棣新璋一咬牙、一跺腳,也是下了血本招攬人才。開出了令人心動的條件——
便是火線提升夜傷心在觀内的職務:坐火箭一般的,從普通嫡傳弟子,提拔到了無涯觀的代‘都管’一職,可謂平步青雲。
無涯觀雖是個方外的道家門派,但卻是等級制度森嚴,職務劃分非常系統的大門派。都管一職在無涯觀内部,便是分攤治理,分管一轄的存在;都管,有負責經文的,負責内務的,負責巡山、保衛的,等等。
都管是無涯觀的實權職務,其地位僅次于掌教和長老們,做到都管一級,便是觀内實打實的權力層,是絕對的上層弟子。
尤其,棣新璋讓夜傷心負責的這一塊,便是‘防務都管’。平時負責無涯觀的大小防務事宜,巡山、緝盜這些保衛工作。到戰時,便是負責軍事調遣;進攻防守,她都是責無旁貸,相當于無涯觀的防務總司令。
之所以加個‘代’字在前面,是因為棣新璋隻是長老之一,他有推薦的權力。至于日後是否任用,還要等其他長老的決議。
當然了,他此次帶兵打仗,可以給弟子申報軍功。給夜傷心提名上去,就算不通過,混個副職也是有可能的,隻賺不賠。
這個條件,别說夜傷心無法拒絕,就連花子祺都羨慕的邁不動步子;也想耍個二皮臉,跟風兒、蹭熱度,向棣新璋讨個一官半職。
可惜,夜聽琴催的太緊,沒給他機會。以至于路上一直怏怏不樂,闆着個愛答不理的臭臉,給夜聽琴使臉色。
這可把夜聽琴氣着了,剛飛出去不遠,就在雲端停下來質問道:
“姐夫!你到底什麼意思呀?我可是好心好意,讓你和玉姐姐有機會在一起的!你若是不高興,現在就回去吧!把我妹子換過來,也比你這長白山的大長臉好看!你個破姐夫!破妹夫!”
花子祺的身份确實挺奇葩的,不止是在夜聽琴這裡複雜,既是她姐夫、又是她妹夫;最尴尬的,還是隐藏在後面的那個身份——花在雲還是夜聽琴的二表哥!
所以,花子祺跟他表妹是真的真的沒法‘真生氣’,甩臉色都已是極限了。更何況,回去也換不回夜傷心,反倒給她添亂,容易裡外不是人。
無奈之下,花子祺隻好忍氣吞聲,自認倒黴,選擇——哄。慌忙賠笑臉:
“妹妹,好妹妹,親妹妹!嘿嘿,小姨子,你别生氣呀!姐夫不是跟你生氣,我是怕内個啥…内個啥...。”
夜聽琴正在氣頭上,立馬瞪眼道:“内個啥?沒想好你就别說話!”
花子祺見她氣鼓鼓的,隻好涎皮賴臉地湊過來詳解:
“我是怕你玉姐姐,這平白無故的跟了去,她會不高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個人——最忌諱别人給她搗亂、添堵!要是壞了她的計劃,那可是大罪!你姐夫我膽兒小,得罪不起呀!”
花子祺和玉瑤瑾是兩小無猜,兩人實在太了解彼此的性情。花子祺說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把個玉瑤瑾說得活靈活現,如在眼前。
夜聽琴一聽,滿腦子裡蹦出玉瑤瑾的影子來,左一個、右一個,都是瞪眼發狠的模樣,還真是花子祺說的那個樣子!
她立馬就笑噴出來,“哈哈哈…太像我玉姐姐了!…得得得,就當我沒說過!姐夫這小身闆兒吧,也難怪你會怕她!沒事兒、沒事兒,姐夫大可安心!出來之時,我娘特意給我帶了幾枚丹藥,是送給我小姨的。有了這個由頭,姐姐便無法難為你了!”
說着話,她便洋洋得意地,晃出一枚裝丹藥的小瓷瓶,在花子祺面前招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