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個鬼宗弟子橫躺豎卧,四仰八叉地分散于殿内,放蕩形骸,喝拳鬥酒;更有甚者,還坐到了盤龍柱的龍頭上面,雙腳勾着龍頸,像蝙蝠一般頭朝下倒挂着。人不人、猴不猴的,當真是野性回歸,猨形畢露!
花不甜剛向殿内邁出腳步,就傳來一陣山響爆笑,也不知他們說了什麼笑話,回聲震蕩不息,就像是特意歡迎她一般。這要是換個普通人,都能被吓趴下;也隻有身經百戰的花不甜,才能鎮定如常,僅是嗤笑這幫猴崽子一聲,便大步流星,瞯然而入。
遠遠的,她便琅然道:“兄弟們幹的好大事!”
兩日來,郗辇一直坐在龍椅上胡吃海喝,彘肩鬥酒;早就喝得神志不清,五迷三道了。
聽聞花不甜的吆喝,他翻起朦胧醉眼,虛眯半晌,硬是沒認出來他的心儀美人!實在看不清是誰,郗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地,從龍椅裡支楞起來,搖搖晃晃地舉起瑤觥,使酒罵座:
“放肆!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老子面前吆五喝六的?...切,不想活好辦呐,老子可以...送你一程...走你——”
他踉踉跄跄地摔杯子,本想丢向花不甜的,卻是打着旋、斜飛一旁,砸到弟子中間去了。
就像是我們平時打台球,認認真真地瞄了半晌,結果壹出杆——怼歪了!白球出溜到一邊去了,經典名場面!
這搞笑的神操作,登時引發新一輪的哄堂爆笑,所有弟子都伸手指着殿上的郗辇,縱情谑笑。
就好像,殿上站的不是他們鬼宗的宗主,而是個搞雜耍喜劇的戲子,就是來烘托熱鬧的!
連郗辇自己都笑側歪了,傻笑不停地,一屁股、跌回龍椅。
花不甜歪着脖頸慘笑不已,調笑道:“燈下黑,你可真有出息!有能耐,你扔準點兒呀!?來,給老娘往臉上砸!來呀!?”
她這話沒讓郗辇清醒過來,倒是把旁邊醉酒的賴衆給喚醒了!
他猛然站起來,卻是蹀裡蹀斜地奔向花不甜,像範偉一般,口中不住嘴的驚詫:
“哎呀呀呀呀呀呀...這不是...内個誰嘛?...内個内個...内個誰家...他内小誰嘛!?”
一着急,他還叫不出‘花掌盤’來了!
逗得郗辇在上面調侃他:“内個誰呀?内個誰!?你TMD認識誰!?我看你是假酒喝多了!連内個誰...你都認不出!?不就是...内個誰嘛!哈哈...。”
說完,便四腳朝天地躺平在龍椅裡面,安逸得闆。那意思就是——内個誰,他也沒認出來!
當然了,這些個梗兒,就像郗辇說的那樣:隻有喝假酒的人,才能看明白!
喝茅台、喝五糧液的,根本看不懂!
賴衆叫不出 ‘花掌盤’,郗辇沒認出花不甜,倒是被坐在殿下位置的傅粉骷髅廖雪晴搶了先——
邁着飄飖的貓步,一把摟過花不甜的粉項,把酒杯遞到眼前,呓語:
“來,花掌盤!喝酒!你不喝多了...你...打不過他!喝完了,你就拿這...杯子砸他,保管你:一砸一個準兒!”
她本就是醉眼迷離,現在更是腮紅賽桃花,渾身飄着酒香,美到讓人骨頭酥軟,連花不甜都有親她一口的沖動!
看着人人爛醉如泥的醜态百出,花不甜也是被逼得沒辦法,隻能選擇硬核破局——
她猛然向前一竄,靈力灌滿,照着郗辇就是一記直拳!
“轟~哐!”
郗辇毫無還手之力,連人帶龍椅,一同被擊飛,鑲嵌在身後的龍壁之上。
就這,廖雪晴等人還沒醒過來,又是一陣哈哈的爆笑,指着牆上雕塑一般的郗辇,給花不甜喝彩!
“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