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550年,暨嘉靖二十九年,鞑靼部俺答汗率軍長驅直入北京郊區,燒殺搶掠數日,滿意而去,史稱“庚戌之亂”。
老者的話如此到位,黑胖子也隻好改嚴懲為寬懲:
“既然尊者今日替你求情,就饒了你皮肉之苦。
隻是,我原本就打算留下四個果子,賞你二人一人兩個,對你們修為也頗有益處,沒成想讓你大意丢了四個。
現如今免了你皮肉之苦,但原本賞你的果子也就此作罷,以示懲戒。
這也是你自己丢的機緣,丢的造化,你可有何怨言?”
那猴子趕緊連連叩頭:“弟子認罰,沒有怨言!弟子認罰,沒有怨言!”
“嗯,既然如此,你起來吧!”
黑胖子翻過了此事,正準備另行吩咐差事,卻見那猴子不知怎麼的,剛站起來,竟然開始哭了。當即怒道:“......為師都饒了你了,為何還哭哭啼啼!可是心存不滿?”
猴子一聽得師傅發怒,又趕緊跪下賠罪,但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還是旁邊的燕兒不忍心,趕緊跪了,替他回複道:“金兒哭泣,并不是因為不滿師傅責罰,而是......而是......而是金兒的猴孫,也讓賊人害死了一個,所以才......”
黑胖子還未等燕兒把話說完,就氣得一巴掌拍在石桌子上了!
燕兒也被吓住,未敢再往下說。
老者也不好插言,但卻不由得暗自垂目起來。
過了一會兒,黑胖子長舒了口氣,面上已無悲無喜,怒色全無了:“去吧!就由燕兒再去摘一個果子,湊足三數,用袋子一并裝好!......金兒,你也下去吧!......如果是你護果受屈,我定替你出頭。但是由你疏忽之因,才有這補牢之果!你自己的族事,自己打理,俗事,就不用再跟我說了!”
那猴子趕緊叩頭應下:“本也沒好煩擾師傅,師姐也是替我辯解才不得不說出了口。弟子謹遵師命,這就告退了!”
小燕兒也托着盤子一起退下去了。
......
“讓老弟見笑了,教徒無方啊......”
“哪裡哪裡......小孩子嘛,難免犯錯......”
“來來,你我坐下,再接着飲茶喝酒!别讓他們掃了我們的興緻!”
“不了,不了,老兒我叨擾多日,是時候告辭了!”
“唉?老弟!這才幾天,還沒玩兒夠呢.......”
......
兩人正一個請辭,一個請留,拉扯得不亦樂乎呢。
卻見金猴兒又去而複返:“師傅,有客來訪,正在洞府門前候着!”
“不見!沒看見我正陪着貴客嘛!”
黑胖子沒好氣對金兒道。
龍場老兒又趕緊來勸:“唉......國良兄,怎可因我而怠慢了其他客人啊,若如此,那老兒我更要快些走才是!”
這一下,黑胖子更不幹了,趕緊一把拉住老者的手,又對金兒使勁催促道:“誰不知道我不愛見生客的脾氣,趕緊去跟我回了他!”
黑胖子嚴詞拒絕了見客之後,那金猴兒并未立刻領命離去,而是猶豫了下,又硬着頭皮補充道:
“是熟客!”
這下黑胖子不得不問個明白了:“誰?”
“是夜先生!”
“哦?!”
來人的身份,看來是引得黑胖子關心了。
不光黑胖子關心了,老者的神經也被來人勾起。
兩人不由同時嚴陣以待地、相視對望了一眼。
然後,黑胖子趕緊對金兒吩咐:“叫他在府中稍候片刻。”
老者想了想,對黑胖子建議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莫不如叫上來,一起飲茶賞菊。老弟我,就再叨擾國良兄半日!”
黑胖子聽罷,略一思慮,嚴肅道:“也好......兩邊我都說得上話,一起喝喝酒,我也來給你們說和說和......引他來山頂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