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玉禅發現了異樣。
“沒、沒什麼......”哪裡說得清楚?
尬尬地拿着戒指舉起、收回,又舉起、打量了一圈它獨特的紋飾後,又收回,幹脆就這麼支支吾吾先把這個話題掐掉:“這個......我......算了,這個......我後面再跟你說。”
那表情,在玉禅看來隻以為他中二病又犯了,惹得沒來由真偷偷一笑,然後若無其事地揭過。
玉飛并未在意玉禅怎麼看。
而是話講完之後,自己後知後覺地被自己所驚醒了:十二條紋飾、十二條紋飾......如果那8字本身就算一道紋飾的話,那麼不總共就是十二之數了嗎?
眼睛随意地打量着四周,但心思早已飄到九霄開外,繼續他的一路思索:還有立在桌面的筷子,四周的油燈......
在玉禅看來,同樣是别的用意。審視了刻,見他隻看不語,又心神不甯,便幹脆發問:“怎麼?你是想先上哪一桌。”
突如其來的怼臉提問讓玉飛一愣:“嗯?!”
玉禅卻隻喝着水,靜聽安排,并不重複剛剛的話。
“哦......”玉飛自己也反應過來,但心思哪裡在那方面停留?随意便支掩道了:“在看看......我再看看。”
玉禅諾諾,隻當是他真的還要看看。
半響無話。
玉飛一直心神不甯,難以平複。終于覺得,這麼繼續在客棧裡坐着不是個辦法,應該先找個僻靜安全的地方,打坐凝神再說。
正要起身,“吱呀”一聲,門開了。
......
又走進一個人來。
客棧裡迅速地再次安靜。
如果隻是像上次那般,也就罷了。
但這次與上次不同。
因為這次走進來的,是一個女人。
一個素豔難掩、又風情萬種的女人。
店内的客人一陣騷動,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而店門外,也開始聞聲湧進來許多的人。
半響。
“哦,掌櫃的就是她呀!”一旁的玉禅也出了聲,但聽得出來,語氣中更多的是失望。似乎在她心目中的那位女主人,不應該是同眼前這位風情萬種挂鈎的。
玉飛的心思并未被這個牽走,更多是被這突然出現的變故擾亂步調。那麼多雙眼睛關注着門口,想不惹人注意,指定是走不了了。也不禁出聲:“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
玉禅撇了一眼,猶自以為是同她對話:“還早!我們擱這兒飯吃完,茶都喝完一壺重新添水了。”
聽得玉飛一愣:“重新添水了!什麼時候?”還不信地伸手就去掂。一試,還真是滿的。
看得玉禅直瞪眼:“就你剛剛左看右看的時候呀!”關鍵是,跟前這位大哥關注的重點,也太與衆不同了吧,這哪是關心茶水的當頭?便忍不住怼着嗆了:“你要剛剛不吱聲,我還以為你打算在那裡一直坐着看,看到再吃宵夜呢!”
說得玉飛都真有點不好意思,諾諾否認:“有那麼久嗎!”
“别吵!我不要聽你說。”卻直接被玉禅喝斷,壓根不想繼續圍繞這個唠叨。“我要聽她說!”
玉飛無語,隻得勉強把心思拾掇,放到這位剛剛現身、吸引了所有人的女主人身上來。
......
“在座的諸位聽我說!神殿的通道已經重新打開,大家再沒有必要在我這兒耗着了。”
那掌櫃隻一語,就立刻在衆人間掀起了大浪,一片嘩然。
自然,片刻之後,響起了零星的質疑之聲。
而掌櫃的也有後話。“也不知道是誰造的謠,說我這兒有能出去的破界法陣。小女子一介區區女流,龍門客棧也就這丁點兒排面,哪能有那般大門大派的手筆。”
此言一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掌櫃很會掌控說話火候,有意停頓了刻。“不過,既然諸位在末路時投我而來,”待得衆人略作消化,再又繼續。“小女子也隻能略盡綿薄之力,傾盡所有家當,”說到此處停下,輕歎了一口氣,再才繼續道:“弄不來送大家回去的船,好歹,勉強把那神殿又開了一個口子。”
這番一說,前因後果基本就都清楚了。
“還望大家不要再嫌棄啦!”掌櫃嚴詞懇切。作為一個行将退出江湖的人物,能做到這般,實在算是用心良苦了。
店内的衆人雖然還在議論,但已再無抱怨。隻是都還議論着,并未有挪腳的。
掌櫃終不願再多等,客氣過後,提氣大聲警醒:“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