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認查寝風波過去後,有人會想找隊友,會想逃出去;有怪物則會借着所獲得的假身份獵食……
是出去告知風險,聯合其他人,還是靜觀其變?
乍一看去,前者似乎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但其中的難度之前就說了:怪物和人混在一起,難以區分,怎麼聯合?
張薇提議道:“我們就去攪局好了,隻警告危險,不聯合,讓還活着的人多個心眼,怎麼樣?”
喬時若有所思,“攪局,是個好主意……但我們應該攪得更徹底一點。”
“什麼叫更徹底一點?”
“警告别人,這裡有壞人。不如我們自己來當這個壞人。”喬時看向了一旁懵懵的剪刀女。
從始至終,隻有這家夥時不時處于掉線狀态。
差點把它忘了。張薇和眼鏡恍然,沖剪刀女露出笑容。
剪刀女雖然不知道他們想幹啥,但總感覺他們的笑容讓人難以安心,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宿舍裡。充電台燈閃了閃,不知是電壓不穩,還是快沒電了。這使得有限的光線在無邊的黑暗中顯得更加脆弱。
而就是這種光影交織中,三張随時會被陰影吞沒的臉,顯得格外鬼魅。明明,那是三張最像人的臉。
僅剩那張最不像人的臉,就被襯托得可憐、弱小又無助……
當然,在這個和諧宿舍内,【欺負室友】的行為必不可能再次發生。喬時第一個不允許!
喬時他們準備做的就是:開門,放剪刀女!
看不見盡頭的走廊上,正如衆人所料,随着查寝白光的消失,風波過去,有幾個宿舍已經在對外探頭探腦了。
但就在這時,咔嚓的聲音,打破了整條走廊的寂靜。
那是剪刀的兩面鋒刃相互刮擦的聲音。
一身血衣的剪刀女,滿臉怨氣地出現在走廊上,舉着剪刀,目光如電地射向某幾個可能開了門的宿舍。
别問為什麼敲喬時宿舍門時,它能笑出來,現在卻隻有兇殘之相。
那時候剪刀女是自願且主動的。這回它是被迫的。
那些人,說什麼“眼鏡那個儲備糧可以繼續存着,咱們先找找其他食物。”
當時它就說:“那算了。其實我現在也不餓。”剪刀女更願意呆在宿舍裡。
但他們痛心疾首地看着它,“做鬼不能這麼鹹魚!不然就得挨餓!拿出你的奮鬥精神!”
反正剪刀女稀裡糊塗地就出來了。
就像被迫上班的打工人,被迫上課的讀書人,從溫暖舒适的宿舍離開,它不垮着個臉才怪了。
它完全沒有貓捉耗子的耐心,隻想速戰速決。
“是你們剛剛開了門嗎?死!死!死!”
它忽的閃現在某一宿舍門前,剪刀憤怒地戳向門闆,尖利的咆哮震顫着人的鼓膜。
這時,剪刀女又歪了歪頭,看向左前方,“哦,是你們開了門啊!”
剪刀嗖地一下紮向了下一道宿舍門。
兇相畢露的剪刀女,震懾力還是很強的。原本蠢蠢欲動的那些宿舍,立刻鎖死了門。
用語言警告别人【外面還有危險】蒼白無力,還可能反過來給喬時他們帶來麻煩;
但用殘忍的現實告訴别人【外面還有危險】,那說服力就拉滿了。
這個界域的規則,使怪物有機會僞裝成人,讓人放下戒心……
喬時就讓剪刀女重出江湖,重新喚醒大家的恐懼。
張薇有點興奮,“那除了查寝白光,現在咱們就是這條走廊的絕對支配者了?”
喬時若有所思:“這就是傳說中的界域二房東麼?不錯、不錯!”
現實中還沒混上的,界域裡先混上了。
張薇和眼鏡都瞅了喬時一眼:這個奇葩的形容,可以看出,喬某執念頗深啊。
走廊上隻剩下磨刀霍霍的聲音、與剪刀女時不時的幾聲尖嘯,但沒過一會兒,幾道宿舍門打開了……
人都要出宿舍了,還能叫“絕對支配者”?
喬時他們卻看不出着急的樣子,耐心地觀察着。
因為,【讓人不敢出門】隻是他們計劃的第一步。
他們自己都知道,這不是絕對的。
有兩類人不會怕剪刀女。
一種,實力出衆的界内人。
一種,與剪刀女一樣的怪物。
喬時他們很難分辨出來的人,會自動被篩出來。
宿舍門悄然開啟,卻沒有瞞過剪刀女的感知。
喀拉一聲,剪刀女的腦袋扭了個一百八十度,看向離自己最近的那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