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算是一個很老套的故事。”
偏頭看了眼向邱,趙玉娜眼裡生出幾分豔羨來。
“她比我大九歲,我還上大二的時候,她來我們學校做投資,我也不清楚她投資什麼,隻記得那天開什麼感謝晚會的時候,她坐在第一排,我和同學在台上表演。”
“表演結束以後,我說了句她長得還挺好看,我朋友就拉着我去要了她微信。說來也巧,那天那麼多領導裡,我偏偏隻覺得姐姐好看,更巧的是,和姐姐接觸之後,我發現她好像也喜歡女生。我打了直球,問她要不要和我試試。”
仰頭歎了口氣,趙玉娜隻覺得有些遺憾,畢竟和姐姐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感覺還不錯。
也不算遺憾,畢竟和姐姐分開的時候沒有鬧得很難看。
“說起來也挺無奈的,是不是我們這樣的人,最後都會回歸到傳統的婚姻模式裡去?”
夜裡的風吹在身上有了一絲絲涼意,盛夏的蟬鳴不停,趙玉娜捏着秋千的繩子,輕輕踮起腳尖,又晃了晃。
“姐姐說她是家裡的獨生女,她父母也是很傳統的大家長,所以她不能公開和我的關系。我沒有很在意這件事,反正愛是兩個人的事,不是兩家人的事。”
“後來,姐姐和我說她想結婚了。”
嗤笑出聲,趙玉娜隻覺得自己說出口的話好笑。
“姐姐說她開不了口坦白,她不想家裡人為她擔憂。”
趙玉娜說出口的話輕飄飄的,好似很不在意。
“她說她要結婚,我說那分手就好了。”
“……”
“可是,她又和我說她想和我在一起,她會找同樣的人結婚,她結婚隻是要那個形式和那本結婚證。”
“她說她不愛除了我之外其他人。”
“你說好笑不好笑?”
趙玉娜偏頭看向向邱,向邱看着腳下的土地,久久無語。
“我覺得挺好笑的。”
再提起這些事時,趙玉娜還是覺得難過,她舍不得但接受不了。
如果非要從中選,那就先抛開好了,反正最後舍不得的東西都會舍得。
撩了撩被風吹起的發絲,趙玉娜偏頭靠上了秋千的繩子,“人不能什麼都想要。”
扭頭看了眼語氣沉沉的趙玉娜,向邱起身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夜深了。
“好了,你回去吧。”
抹了抹臉上突然落下的淚水,趙玉娜站起了身,“沒什麼想說的了。”
“我有想和你說的。”
指了指二樓還亮着燈的房間,向邱示意趙玉娜上去。
…
“把手機借我,出來的時候我忘拿手機了。”
看了眼擡着一箱啤酒過來的趙玉娜,向邱伸出了自己的手,“我給小貓說一聲。”
随手擰開一瓶啤酒小呷了一口,趙玉娜在向邱對面坐了下來。
“你把他叫過來呗。”
“?”
“嗯。”
看着向邱疑惑的表情,趙玉娜完全不在意,“都這個點了,你現在又是有對象的人,反正就這麼幾步,他要是還沒睡,你叫一下他呗。”
拿着啤酒咕噜咕噜喝了幾口,趙玉娜覺得把桑塔叫過來比較好,她現在喝酒了,一會兒要是發酒瘋把向邱牽連了可不好。
“他還不知道我喜歡同性吧?誤會了不好,不好。”
趙玉娜搖了搖頭,又開了瓶啤酒。
“行。”
見趙玉娜有要大醉一場的趨勢,向邱點了點頭,用趙玉娜的微信給桑塔發了消息。
…
叮叮叮—
剛把兩個小孩哄睡,桑塔從卧室出來時,桌上的手機還在叮叮叮的響個不停。
不想搭理垃圾的短信,桑塔收拾了地毯上還未拼好的拼圖,又把地毯卷起來放到了角落。
看了眼牆上的鐘表,桑塔斜躺到沙發上。
小狗還沒有回來。
迷迷糊糊靠着抱枕睡了一會兒,桑塔睜開眼時,牆上鐘表的時針已經轉了一個圈。
小狗還沒回來。
瞥了眼沒再響的手機,桑塔脫了鞋窩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
夜間的電視頻道真的很不好看,桑塔拿着遙控器調了好久,都沒找到想看的節目,換了隻手撐着腦袋,桑塔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有點困了。
叮鈴鈴鈴—
桌上的手機忽然又響了起來,桑塔淡淡的掃了一眼,移開了視線。
叮鈴鈴鈴—
叮鈴鈴鈴—
電話自動挂斷後,又不間斷的持續響了兩次,桑塔微皺起眉頭,有些厭煩的拿過了手機。
陌生來電。
瞥着這四個字,桑塔的眉頭直接擰在了一起,猶豫片刻,桑塔點了接聽。
“您好,請問是2304的業主嗎?”
物業?
桑塔正覺得奇怪的時候,電話那端忽然傳來一陣語調飛快的慌亂聲音。
“你好,我是闆舒的父親,你要錢還是要什麼都好說,錢不是問題,你隻要不傷害小孩就好。我求求你把孩子放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