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森和往常些許不同，頭發上綁了發帶，額前的頭發全部撩起，露出的眉眼輪廓便更加鮮明，那雙總是輕佻玩笑的眼睛裡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情，搭在江入年肩上把人往邊上挪了點。

“路過。”江入年不好把意圖表達的太明顯，好在祁森也壓根沒多想，帶着人穿過前邊的球場，到最裡邊已經提前占過位置的席位。

“成，來都來了，那就玩會。”

江入本以為自己穿的很顯眼了，卻沒想着視線裡撞進了一片的藍色，正好祁森脫了外套，裡頭顯然也是藍色的隊服，他今天正好是穿了祁森隊伍的應援色。

江入年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被祁森領着去了那片藍色堆裡。

“你怎麼這麼晚？”

周風低着頭發消息，才發現正主已經來了。

“校車等了會。”

也沒多啰嗦，其他人已經到了，便打算下去熱身一會，周邊這會的視線已經隐隐看來，落在江入年那，江入年自然察覺到，在祁森準備把衣服丢在邊上空位置時，他伸出了手。

仰着頭，眼睫眨了眨。

兩人的身高差距在那，祁森低着腦袋才能和江入年眼睛對視上，這會才慢半拍注意到了什麼。

他把衣服遞給江入年，湊近。

江入年還有些緊張于忽然挨近的呼吸，頭上紮起的小揪揪已經被扯了下，一懵，祁森笑聲響起。

“小年，怎麼這麼可愛。”

“...”

祁森和周風離開後，江入年才抱着人衣服，默默坐了下來。

垂着眼，手心攥緊。

他喜歡祁森的表揚，最喜歡那些帶着暧昧意義的表揚，他覺得可愛算是，因為他聽過一句話，覺得可愛就是喜歡的開始，這回的可愛不帶着弟弟的意思。

心髒跳的有點厲害，遇見祁森後，這是很正常的現象，江入年忍住想把祁森的衣服蓋在臉上的沖動，聽見旁邊傳來的說話聲，才略微回了神。

兩個女生在讨論他和祁森，說cp樓的事。

江入年從兜裡拿出手機，他的屏幕是防偷窺的，人多也不用怕，果不其然在樓裡上傳了一張新照片，他給祁森拿衣服的。

江入年想，他要把樓再建的高一些。

衣服他一直抱在腿上，目光開始尋着底下祁森的身影，很亮眼，在密密麻麻的人堆裡。

寬肩窄腰，隊服是無袖的，露出手臂肌肉的線條，并不誇張恰到好處，小腿勻稱修長，一行人在溝通，到中間的裁判老師吹了聲口哨，紅藍才分開，各自歸位。

開場前祁森往觀衆席上投去一眼，果然撞上了江入年圓溜溜的一雙眼睛，江入年視線就沒挪開過，注意到祁森目光，口型連忙說了“加油”兩字，又怕祁森不懂，還做上了動作。

逗得祁森關鍵時刻還忍不住發笑。

真挺可愛的，心裡再次重複了遍。

-

裁判又一聲哨響，場上紅藍交錯，籃球賽正式開始。

邊緣臨近的球場已經被清空，比賽說正式也算是正式，工商和機電兩個學院的友誼賽，啦啦隊也是有的，兩邊都有喊加油的，江入年一聲藍色“應援服”顯然是融進祁森這邊。

他坐的位置相對靠旁邊，附近疊着和祁森一個隊的隊員的衣服包之類的，便和應援大部隊離了些距離，卻也醒目的很。

江入年一眨不眨的盯着場上，他看不懂球，隻盯着祁森，看人動作迅速的帶球過人，起跳，身體像是蓄勢待發有力的弓，白皙修長的指骨握住球體，向前看似輕松随意的動作。

籃球抛出一段優美的弧度，空心落進了球框，便炸開一陣歡呼。

祁森穩穩的落了地，因為小半場的運動呼吸有些急促，撐着腿緩了一會，才起身，同隊員擊掌，他往自己的位置過去，額頭沁出汗水往下，便扯了衣服下擺擦。

白皙的裹着薄薄一層汗的腹部肌肉落進江入年眼底，很性/感，夢中出現很多次，祁森在他身上，那一片的肌肉很緊繃，用力到極緻的緊繃，也是這樣覆着細密的汗水。

他受不了的時候會想握上去，但握不住，手心濕滑的，又舍不得在人背上抓，江入年耳邊這會似乎響起夢境中他的哭聲，求饒的啜泣，在喧雜人滿為患的籃球場，紅暈從耳後開始攀爬。

江入年沒敢看了，眼睫顫動低着頭，抓緊祁森的衣服，自顧自的害羞，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那股燥熱才褪去。

眸中緩緩浮上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