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言:“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吃屎。”
前期的節奏爆炸性起飛,中途隻要迷一波,最終結果都會讓人大跌眼鏡。
至多十分鐘的對局,極易逆轉的大好優勢,永遠猜不到走向的局勢,以及習以為常的榜一輸倒一,這就是第五人格。
這鬼迷日眼的遊戲很看運氣,除非雙方意識操作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否則哪怕紙面實力全盤碾壓,對局的勝利也不是壓倒性的,甚至還可能因為地形因素被對面絕地翻盤。
頂級人類沒法在空地上牽制,T0屠夫面對難抓的血牛也隻能遺憾離場,很多時候大夥口中的“吃屎”并非辱罵選手操作不行,而是在嫌棄他們抽象了一整局的迷惑行為。
下半場雙方換邊,林嶼把二隊人隊和一隊屠邀進了房間。
屏幕上展現出上一局的人屠數據,女巫一抓倒地的時間剛剛一分鐘出頭,電機滿打滿算兩台多一點。
這個節奏對于控場屠來說有多抓的面,可惜地下室那波守屍沒能滾起雪球,反而開門戰暈頭轉向,讓人隊抓到機會掙了個多跑。
“人隊首先突破,一隊屠隻要保平,這局大小分就拿下了。”程肖往嘴裡塞了個小糯米團,聲音黏黏的。
D5和一些傳統聯賽不一樣,賽制中是有平局的,當隊友上半場拿下勝利,下半場隻要保平,整局依舊是判給勝場的那一方。
二隊想赢就要争多跑,如果被一隊屠頂住了,第一局的比分就是5:3,後兩局得還一個3:5回去,而一隊隻需無腦保平,勝利就是屬于他們的。
經典流氓打法,比分占優的情況下,BP和選角都很難做。
“那個護腕讓他救下來要了命了。”陸明悅評價說。
餘簡生:“5:3不是很難翻,看一隊屠怎麼打。”
選出來就保平的屠有很多,關鍵是他角色池怎麼樣。
比賽進入BP畫面,一隊屠上來就按掉了先知和祭司,醫院本身是人類優勢圖,紅蝶又是單刀角色沒有控場,前期很怕被他們拖時間,磨出修機加速就全面崩盤。
二隊人隊先手搶了心理學家和拉拉隊員,把這兩角色送進了全局BP。
一隊屠明牌打紅蝶,大家知道他的絕活,拿的全是能克制單刀的拉點型英雄,并選出了勘探員和擊球手,既能打又能抗,攻擊性超強,顯然就是想拼。
“有沒有艾維,選出來殺完了。”遊言說。
這陣容對上他的角色池特别吃香,對紅蝶來說卻很不友好。
歌劇艾維金身安,随便一個拿出來都能壓着對面打,可惜一隊屠不會玩。
别說他一個屠夫高玩,就連頭腦簡單的類人程肖都眉頭緊鎖。
“這陣容玩紅蝶不純純坐牢嗎,兩三個結伴往醫院裡一蹲,機子開完是遲早的事。”
話音剛落,就見觀戰畫面上角色鎖定,一隊屠不負衆望,果然選了紅蝶。
“真玩啊?”程肖牙疼似的嘶一聲,已經能預見接下來的對局有多痛苦了,“那隻能帶金身底牌,看看能不能保平。”
頂着這種局都要拿自己的信仰,絕活玩家真是沒誰了。
“不好平,”餘簡生突然說,“不管追誰,一救下來兩個OB位輪流打團,拖夠五台機再救一波就是四人開門戰。”
金身都不一定交得出來兩個,開門戰要留着底牌換傳送,否則怎麼打都是三跑。
倒計數結束,雙方選手區選完畢,進入屠方主視角遊戲畫面。
“當然,如果人隊犯病,那就當我沒說。”餘簡生凝望屏幕,又補充了一句。
他隻單純地分析BP,不把失誤的因素考慮進去,畢竟比賽時不能指望靠敵方突發惡疾來取得勝利。
陸明悅對隊友的讨論充耳不聞,丢了塊栗子糕入口,又聽程肖嘟囔着牢騷了一句。
“非要打紅蝶嗎,掏個守屍屠用腳玩都行。”
“不是他不想打,”遊言說,“是他打不了。”
但凡他的歌劇演員有一點熟練度,也不至于一點都沒有。
溜鬼,修機,救人,人類的基本功是相通的,會一個相當于會全部。
但屠夫不同,每個角色的技能大相徑庭,使用的方式也各不一樣,訓練成本和人類根本沒法比。
這也就是為什麼屠夫好找屠皇難求,同時擁有好幾個絕活且拿出來就能争勝太難了,角色沒熟練度就是送,四跑都并非毫無可能。
作為一個監管玩家,一隊屠肯定會玩歌劇,但也僅限于會的程度,虐虐菜可以,實力相近掏出來就是在找死。
他的選擇沒問題,與其掏一個嬰兒歌劇出來醜陋地空刀斷影,不如硬着頭皮相信絕活。
林嶼:“這把打了吧,下把就沒有了。”
下把人隊會把他的紅蝶BAN掉,正所謂BO1戰神,說的就是這些單一屠。
觀戰室幾人幾句話之間,遊戲已經來到了三十多秒。
如他們所料,紅蝶帶的是金身,首追拉拉隊員。
第一刀其實拿得算快,但拉拉吃刀後開個加速沖進了醫院,其餘三人在修機沒來幹擾,導緻他的金身捏在手裡一直用不出來。
醫院繞了一圈跳窗,勘探又來吸了兩個磁鐵,幫助隊友轉點。
一隊屠看她跑進二樓就不想抓了,幹脆亮金身打了勘探一刀換人。
此時時間過去一分四十多秒,場上還沒一個人倒地。
角色克制是這樣的,大家心裡跟明鏡似的,真正的折磨才剛剛開始。
眼看最後兩台機都開始起了,紅蝶還在廢墟和醫院和勘探擊球打架,一個窗口翻了無數遍,剛進行交互就被擊球擊退,拉拉不時給兩人上個振奮減CD,一通組合拳打得屠方沒脾氣。
陸明悅看不下去了,起身說:“我去上個廁所。”
他剛走,一隊屠就擊倒了勘探,時間來到三分多鐘,全場沒人上過挂,接下來隻要不出意外,救兩波四人開門戰,還真有可能被他們三了。
遊言明顯看到右屏下方顯示的一隊屠臉上戾氣橫生,不僅失去了剛開賽時的開朗,連說他要跳起來殺人都沒人不信。
“受不了,簡直是淩遲。”不僅他打得很難受,觀戰的程肖看得也很難受。
本以為二隊都要拿下了,但由于前期四個人的狀态打得太殘,搶時間修機沒能互相治療,導緻現在場上沒人能救人。
一隊指揮做了個錯誤的決定——讓半血的心理壓好機後吹哨給擊球,自己再從另外半張地圖趕過來壓機。
言時一看心理倒地就知要壞,眉頭蹙了蹙,“這打的什麼,直接亮不就行了。”
“他們要争多跑,想賭這一把。”一隊指揮神情嚴肅,沒人知道他桌下交握的雙手已經緊得指尖發白了。
程肖:“機會,找到擊球逼他救,這把能平。”
這話耳熟,餘簡生轉眸,目光不輕不重掃過遊言。
遊言知道他在指桑罵槐,超絕脫敏線條,大大方方挑眉哼笑,“想當英雄,就這麼不信任自家隊友?”
實在三不了平也行,比分交給下一把再逆轉。
這種打法明顯是想把所有擔子攬在自己身上,酷則酷矣,一旦失控,面臨的就不止是三抓這麼簡單了。
“一刀斬帶閃留不下一個,你讓他們怎麼信任?”程肖說。
幾句話說完,一隊屠把擊球打成半殘,他必須救了,再不救沒機會了。
隊友下椅子的同時被一刀a死,擊球強摸也沒能撐到隊友趕到,最終挂飛一人時電機點亮,紅蝶底牌切傳,成功在門口撈了一個。
“普通的平局變成了複雜的平局。”遊言道。
雖說驚險地保持住了優勢,但明眼人都看得見打得多吃力。
沒辦法,明牌絕活容易被BP針對,能打成這樣很不錯了。
第一局如預期的那樣5:3,一隊以2分優勢進入第二局。
由于雙方屠夫都在BO1展示了自己的主力屠,所以BO2無一例外地都被對面人隊禁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