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飛舞着敲動電腦前的機械鍵盤,劈裡啪啦的清脆聲仿佛在譜寫一首輕快的歌曲,然而聊天框中正展開着的污言穢語,卻和這好聽的青軸音完全不是一回事。
屏幕中滿滿當當的謾罵飛快滑過眼前,這個直播間的主人卻好似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嘴角挂着一抹輕蔑的笑,敲中回車鍵,哼着小調擡手,取下了銜在嘴角的煙頭。
“叫叫叫,一群賤狗。”
何洋抓了抓頭發,偏頭吐一口唾沫,手一揮把煙頭摔到了煙灰缸裡,抓住麥擡高說:“想看爸爸長什麼樣,來,滿足你們。”
他把攝像頭拖過來對準胸口,為自己的華美演出醞釀了下表情,随後手指發力,按下頭後的開關。
電路接通的那一刻,一張扭曲到驚悚的鬼臉怼在了觀衆的面前。
“怎麼樣,主播的深海巨口舔得你們爽不爽。”
何洋很嚣張,翻着白眼伸出老長的舌頭,一邊在兩邊嘴角間高速地來回掃動着,一邊得意洋洋搖晃着腦袋,把這水漬作響的一幕全方位無死角地展現在鏡頭面前。
關鍵是他長得不咋養眼,平時做個頭發化化妝表情管理做到位,美顔濾鏡下來看好歹算個周正。
如今刻意賣醜,直播三件套自然是各在各家全都缺席,哈着氣的一副拔絲媚态合着這張臉的浮誇表情,有多油膩可想而知。
這正是何洋想要的效果,反響也不出意料的十分爆炸,樂子人的打賞一個接着一個,今天一場直播的收益比前幾個月的總和還要高,口袋吃飽飽。
熟悉了他直播風格的老粉全在刷屏哈哈哈,反倒是從江柏那邊慕名而來的好些華星粉絲被吓暈了頭。
【老粉福利一個一個來,顔設咯~】
【救命,哪來的僞人。】
【666,這就是某旗的企業文化嗎,擦邊賣鈎信手拈來。】
【能不能别做你那b高/潮臉了,惡心誰呢?】
【有的看就不錯了,你們消費了嗎,叫花子還點上菜了。】
【哈哈哈,六哥給人廁姐舔上頭了,嗷嗷叫呢。】
“媽的,說髒話犯法是吧,老子嘴人管你們屁事。”
何洋搞完行為藝術,翻着白眼吐舌頭,重新坐了下來。
“要不是抽煙開不了攝像頭,真以為慫了你們。”
他這副毫無悔過之心的嘴臉顯然沒讓網友滿意,好些粉絲是作為傳令兵待在這的,為了彙報戰況藍旗華星兩頭在跑。
随着時間的推移,少說被何洋還有房管同氣連枝地禁言羞辱了好幾輪,肺都快氣炸了,紛紛把噴湧而出的怒火宣洩到彈幕言論上。
【你憑什麼罵流言,秒倒菜狗還有理了。】
【自己說嘴人管别人屁事,那我嘴你又管别人屁事,有種别關評論區來辯啊。】
【一邊說别來罵一邊開鎖頭,有點像正主綠茶婊。】
【被噴了不服你就噴回來,躲在粉絲背後屁都不敢放一個,二十一世紀了追着喊道歉,你們小學生啊?】
【懂了,原來用虛僞做ID是這個意思。】
【求求你們别沖了,把我笑死在這怎麼辦。】
“呦呦呦職業哥毒唯破防了,你給虛僞刷禮物他幫你舔嗎母/狗們?收了錢還在那裝清高,真不如你六哥會做人吧。”
何洋玩着手機,白光渲染下的臉滿是不屑,直播助手上的标題早在十分鐘前,就已從【折磨屠狗】改成了【歡迎賤婢大駕光臨】。
醫生和他連着麥,不排位了,時不時附和六哥一句話,從細微的電流聲裡傳來嬌嫩甜美的女音,語氣鄙夷。
“還擱那假惺惺管粉絲呢,沒粉絲他算個毛。”
這兩人嘴上說着不在意,實際江柏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明裡暗裡地諷刺,很難讓大夥相信他們沒有在窺屏。
況且這話說出來簡直荒謬絕倫,屬實是給人小刀拉屁股,開了大眼了。
【WTF,老子今天沒來藍旗,恐怕一輩子都不知道,原來職業選手是靠粉絲吃飯的。】
【舔你大壩,以己度人給我去死。】
【職業就是了不起,有種你去打一個冠軍來看看。】
【我說你們這些奴才别太愛了,偷幾句論壇聖經就來追着微博評論區發,不會真以為自己很有攻擊性吧?】
【還是那句話夢女們,你們現在的主要目标是小升初。】
“職業?職業我就活該被他們演?”
不提還好,一提就來氣,何洋觸發關鍵詞後一發不可收拾,伸出一指睨着屏幕。
“老子當時身上三層猴,下椅就能出地下室,技能都交了兩個byd狗東西不救人?哦,是隊友就可以惡心路人,可以故意送輸又來假惺惺僞善,打比賽演習慣了是吧,老子缺那幾分嗎要他們來賣?”
【五台機你他媽能溜啊?】
【我五階都知道賣了保平,意識都沒有的菜逼還抨擊上職業選手的抉擇來了。】
【來看看戰績是不是掉星了,把你倆挂飛記一輩子?】
【醫生都來了還不救?救下來堵個門打打團,外頭有機械不是随便修?】
【你想打誰的團,邦邦的還是虛僞的?】
【小蜜蜂别秀你那和小腦一樣萎縮的遊戲理解了行嗎。】
“那我也告訴你們這幫雜/種,IVL大廚房老子沒話說,總有冤種喜歡買尬劇的賬,但拿着這一套演到你爹頭上就是不行,真以為人人都跟QR那群慫包一樣好欺負。”何洋說。
【????】
【别蹭了好嗎QR也是你能碰的?】
【今天算是見識了虛僞腦殘粉的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