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了,他說心誠則靈。】
遊言上号了。
剛登上去,一排喜報就從遊戲内公告脫穎而出。
【恭喜KS戰隊奪得第九賽季夏季賽總決賽冠軍,昆山片玉桂林枝,缺一不可少年時,我們所有人都在一起的時候,就是KS最強的時刻!】
随之呈現的還有KS的全體照,全體成員穿着紅白相間的戰隊服,四名人隊選手平分在兩側,中央是他們的年輕主屠。
江柏生得白,澄澈,偏女相,笑起來像碗幹幹淨淨的白瓷水,泛着好看的漣漪。
這會兒黑白分明的墨眸正對,收斂了平易近人的溫和,顯得鋒芒畢露。
“我操什麼玩意。”遊言跟被髒東西突臉了一樣,立刻丢開手機以免生出針眼。
他手腳算快的,可還是沒能逃過隊長百無遺漏的法眼。
一看這個b樣就知他看見誰了,遊言不鬼叫餘簡生險些都忘了,他擡腿試了試椅子靈敏度,給調試設備的工作人員讓路的同時,沖那頭喊去一聲:“狗子,我忘了跟你說,去和虛僞加個好友。”
“啊?我加他幹什麼,好友位都爆滿了。”遊言話裡帶着嫌棄。
“你不是有個小号麼,屠榜八十七那個。”那号還是餘簡生幫忙注冊的,遊言沒那麼多手機号,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拿來賣個人情,大家都高興。
“現在七十四了,”遊言糾正,不忘初心道,“你讓我加他幹嘛?”
“不幹嘛,我答應了。”餘簡生鼓勵一切健康外交,對小朋友的承諾要堅決信守。
“啊?”
遊言的問号打得一個比一個大,他頂着一副“我沒人權是吧”的吃了蒼蠅似的表情開口,無語道,“啥時候?我加又不是你加,這麼大事咋不商量一下。”
餘簡生:“所以這不是正在商量嗎。”
程肖:“咋還急眼了。”
“急你大壩,”遊言說,“光顧着抽珍寶咋忘記抽你了。”
“人家也沒對你幹什麼呀,”林嶼在一邊抽煙,突出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怎麼還患上PTSD了。”
别說職業選手,稍微火點的博主好友位都一票難求,人虛僞也不是什麼路邊的狗屎沾不得,聯賽屠遊言都加了,讓他湊個整跟吃了多大虧似的。
遊言就納悶了,今天這幫人串通好了打算來看他笑話的吧,本來沒那麼排斥,可被這麼一催,逆反心理蹭蹭蹭往上漲,這下還非拒絕不可了。
“我說你們怎麼穿上一條褲子了,收人錢了是吧?”
“沒…”餘簡生想反駁,話到嘴邊又繞了回去,“算了,你就當是這麼回事。”
嗯,确實是免了診金,也沒差。
他不要臉地想。
“呦吼,”林嶼左右把他們一看,來勁了,“敢情私底下都背着我搞外遇呢。”
他倒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訓練賽在即,打好關系總是有益無害的,隻不過幾問幾問,發現大夥都對這個金光新屠有着不少的關注,甚至餘簡生已經勾搭上了。
林嶼啧啧稱奇,不愧是IVL人見人愛的貓薄荷。
陸明悅刷着牙,隻能對教練翻個白眼,但林嶼看得出這個表情的意思:生是ETC的人死是ETC的鬼,他可沒有出櫃。
“真能搞就好了,我上次去加了他微信兩三回,人家理都不理我。”程肖還委屈上了。
“癫婆,沒給你屎打出來算你那天吃得少。”
林嶼搞不懂他腦子怎麼長的,人江柏都不認識他,巴巴地跑去信息騷擾,吃個閉門羹算客氣的,換他來早拉黑挂人一條龍了。
程肖莫名其妙挨了頓罵,不解地提起抗訴:“幹嘛,不是他說想和魚聊聊嗎?”
林嶼:“是你的号嗎你就亂用,人家又不是找你,你拿個雞毛充什麼令箭?”
他看眼遊言,接着說,“真想加去問你狗哥,一問一個準。”
倒不是程肖多稀罕,他就是單純的愛慕虛榮,感覺加上了許多人加不到的人酷得要死,反正多一個不多,清倉大甩賣一起打包帶走呗。
“哎狗哥,”程肖賊兮兮湊過去,“你啥時候去加他,幫我問下呗。”
遊言:“不加,滾。”
程肖還想說什麼,被林嶼擡手打斷了。
遊言默不作聲把紅點清了,起身時眉目間都冷了下來,脾氣顯然是不對付了。
林嶼摸着下巴注視他進屋。
調侃消遣一點點,不至于真生氣了?
不過他實在不明白,江柏究竟是哪一點得罪他了,能把遊言的應激反應整這麼大?
一群門外漢自然不懂了。
遊言從沒對其他聯賽屠有過這種危機感,因為他清楚那些人超不過自己,所以才能安心地和他們打成一片,成為好哥們,鐵兄弟。
當然,這并不代表他虛情假意在應酬,遊言是真心熱愛這群一起拼搏的同齡人。
但江柏不行。
就像陸明悅說的,說不定哪天,他就取代了自己,成為聯賽的新一代霸主。
這件事毋庸置疑,并且最可怕的是,就連遊言的内心深處都在動搖,所有人都這麼相信着,包括他自己。
這不是一個人能主觀控制的,哪怕嘴上靠着诋毀來尋求安慰,心中依舊在将自己全盤否定,自認不如。
他不如以前那樣自信了。
唯獨這個遊言絕不能接受。
他承認自己是個小氣鬼,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開路虎。
沒辦法第一時間對言時笑臉相迎,沒辦法和平接納好友的功成名就,他就是這麼沒出息。
活該被人唠一輩子。
看他一臉陰狠地黑着臉,連個眼神都不給,ETC衆人都沒說話,一個個面面相觑。
餘簡生望着他冷漠絕情的背影抱上臂,仰仰下巴,提議道,“等會兒一起來聯合?”
哐的一聲,遊言把着門探出個腦袋,一臉得逞笑地打了個響指。
“就等你這句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