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忙着偷笑…不是,隻是感覺像白哥那樣逮住一點就咄咄逼人不太好。
他屈指觸上自己發燙的臉頰,眼神恍惚了些,帶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
第一次見面還是想留個不錯的印象。
不對。
他又在心裡暗自腹诽,還沒見上面呢。
耳麥中停頓一會兒,又傳來一句沒有一絲取笑意味的真切詢問:“狼哥,我剛剛那把安打得怎麼樣?”
遊言頓了下,顯是沒想到這事就這麼翻篇了。
他已經做好了被騎臉嘲笑的心理準備,誰知江柏高高拿起,卻又輕輕放下了。
實在不是他皮癢。
屬于是平時嚣張跋扈慣了,誰抓住遊言件糗事都非得指着他鼻子罵得翻不了身才算完事。
“狼哥?”
“嗯?”遊言故意略過剛剛這兩個字,“你說哪把?”
“就我打你那把。”
江柏耐心地幫他在自己打的對局中縮小範圍,一句話報出了身份證号碼,他選安為的就是現在這一刻,怎麼可能讓他輕易糊弄過去。
江柏直白地想要世一安的評價,哪怕十分清楚從他口中聽到句好話有多難。
他好像知道自己打得很好。
在此前提下問出這麼一句,落在遊言耳中,字字铿锵轉變成了揮之不去的靈魂質問——你服是不服?
一把而已,能說明什麼。
自己又不是職業打人的。
【呐狗哥,現在的你究竟是什麼心情?】
他在心裡這麼安撫自己,剛巧有個幸災樂禍的彈幕從眼前滑過。
遊言瞬間大腦充血,方才因理虧而唯唯諾諾的攻擊性一步到位。
“你說呢,刀都打我身上了我還能爽不成?”遊言笑得比較揶揄。
難說。
白哥去世時看他叫得挺歡的。
江柏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角,腦海中一瞬閃過古董商後空翻倒地的慘狀。
确實,作為收益方來詢問受害者感受可謂是相當殘忍。
“對不起狼哥,你很疼嗎?”他一副為難與誠摯的模樣。
“我疼你……”遊言嘶了一聲,這個賤人到底會不會說話,他毫不懷疑江柏現在要是在臉上絕對能吃自己一個竭盡全力的大嘴巴子。
掄圓了那種。
【痛肯定是痛的,隻不過不是痛在身上,是痛在心裡。】
【被别人用老婆厚乳了能不難受嗎。】
【不是哥們,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啊。】
【雙重ntr。】
【有人急眼了,是誰我不說。】
【沒事,能忍住不哭已經很厲害了。】
【主播主播,你主人好可愛,能不能幫我問問他喜歡什麼顔色的麻袋?】
“你他媽沒長嘴不會自己去問?”遊言上一句還沒罵完,下一個就已經腆着臉送到眼前,他挑了個最欠揍的,想都不想就鳥語花香。
“問什麼?”
正想着該用什麼樣的借口套一下訓練賽的日期,卻聽到遊言火氣十足的一句謾罵。
江柏常蹲他直播做筆記學習,隻是遊言不知道而已,沒和自己說話肯定是和彈幕在互怼,他直播間氛圍向來如此,全是抖m在犯賤求主播辱罵。
但畢竟大夥都是熟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看似是吵架,實際都在其樂融融地鬥嘴,哪有真上綱上線的,聽了這麼久的i狼TV,江柏還是頭一次見遊言這麼氣急敗壞的語氣,不禁有些好奇地探頭詢問。
彈幕一片狂歡中,遊言擡手按上臉。
媽的,被玩弄了。
千年難得一見老油條被釣魚釣到,他的直播開着開着就變成了廣場舞聚集地,一水的全在群魔亂舞。
【主播怎麼回事,這種傻卵鈎也能咬啊?】
【僞醬在身邊心亂了。】
【主人問你話呢怎麼可以不回答?】
【主播主播,你還能再表演一下那個嗎,就是那個……】
【你他媽不會自己去問我主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平常心,平常心。
遊言深呼吸,盡可能心平氣和地表現出自己并不在乎。
“沒事,有人沒素質把屎拉直播間了。”
江柏:“?”
大兄弟。
雖說話糙理不糙,但這話未免也太糙了。
他一臉黑人問号,直到彈幕助手裡開始鋪天蓋地出現【主播主播,狗哥說主人打得他爽死了】的逆天謠言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江柏有些想笑,又有些難繃,最終還是沒忍住偏幫了被粉絲們集體霸淩的遊言,擡手清了清嗓子,話裡帶笑意正色道:“失誤時候人人有,别把此刻當永久,一把而已,狼哥不是玩人的,打成這樣很厲害了。”
“就是,聽見沒,人家這個才叫格局,”遊言立刻附和,聲音都中氣十足地大了不少,“誰沒失誤過,我漏一個細節彈幕就在那叫叫叫,哎廢物,哎僞人,”
他癟嘴夾音,晃着腦袋裝模作樣地哼唧:“自己打的時候估計跟玩小天才電話手表一樣,哪裡亮了點哪裡,對于這種人,主播也不好意思說他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