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的一行人幽怨地吃完晚飯,兩位主演和鐘将影都吃上了減脂餐。
鐘将影這下高興了。
一人受罪,我是心不甘情不願,一衆人受罪,我是幸災樂禍。
心裡一下子就平衡了,隻要受罪的不是我一個人,世界還是和平的。
導演組那邊也是為了不拉仇恨值,自己躲到一邊去吃香的喝辣的,他們在這邊聽着那邊熱火朝天,他旁邊的男主角杜歸帆,把雞胸肉咬得嘎吱作響,仿佛這樣就能洩憤一樣。
“快吃吧,沒吃完他們可就拿走了……”徐清妍好言勸道,作為女藝人的她本身身材就已經非常纖細,減肥對她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她也接受良好,她大多是自願減的。
“我知道,但是我咽不下去。”杜歸帆面露苦澀,那一盤子的沙拉簡直能要了他們的命,他以前不是沒吃過,隻是吃多了想吐。
“杜哥,吃不下就算了。”鐘将影擔心給他吃出毛病來了。
“要是真吃不下就算了,正好也是減肥。”徐清妍與杜歸帆已經是老相識了,說起話來也熟絡不少。
杜歸帆緩緩放下筷子,去旁邊拿了三瓶水過來,給他倆一人一瓶,他仰頭猛灌,喝下一大口。
“喝水吧,光喝不胖。”杜歸帆舉起水瓶,兩人來了個碰瓶。
三人皆是一笑。
徐清妍與杜歸帆可沒有因為鐘将影是個新人就刁難他,他們的信息渠道也是非常前衛的,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是他們的經紀人都告誡他們,一定不能和鐘将影交惡。
他們經紀人從來沒有用如此嚴肅的語氣對他們說過,他們都是謹記于心。
“你們那邊三個!吃完了嗎?吃完就去準備準備!别光聊天啊!”張導隔得老遠喊道。
鐘将影他們三人走過去,越近越聞到香,那小臉兒就越陰沉。
“哎,對對對對對!小影啊就是這個狀态,非常好!非常貼近角色!”譚導突然高興一下。
鐘将影慘淡一笑,這一笑,譚導更激動了。
“小影,你這麼快就入戲了!?”譚導有點兒驚訝。
杜歸帆笑哈哈地出來給他解圍,“人家是饞的,誰讓導演不給我們吃飯呢?”
“話可别亂說,你們不是剛吃完飯嗎?”譚導雖然是導演界的新人,可他以前是個編劇啊,業内混了10來年,今年已經40多歲了,人人都說他像個老狐狸,讓人捉摸不透。
以前寫劇本的時候,劇本就時常受到觀衆的吹捧,後面因為某個導演要對他的劇本進行巨大改動,他一氣之下便辭職了,但随着來的便是沒有人願意拍他的劇本。
他又一氣之下就當了導演。
前面兩部戲基本上花費了他所有的家當,卻因為同行打壓,都沒有什麼水花,要是這一部戲如果再沒有起色,他就隻有轉行了。
好在是鐘将影看上他劇本了,好在是林望秋投資了,才讓他這部開拍都遙遙無期的戲,得以有現在的樣子。
他簽的這些演員都不是當紅的,但是都是他精挑細選演技非常過關的演員。
“譚導,我們可沒有吃飯,剛剛那些隻是蔬菜沙拉。”徐清妍旁邊補充道。
“沙拉裡面不還有肉嗎?那不比飯好吃多了。”譚導笑哈哈。
幾人不再說話,而是直接前去大廳準備圍讀。
他們三人來得最早,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便捧起手裡面的劇本開始研讀。
三人便是三個世界,每個人眼裡面流露出來的感情皆是不同。
鐘将影閉上眼睛,一直在找感覺,他将自己代入角色,很快,他找到了一種類似于入定的感覺。
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抛之腦後,腦海中隻剩下了他嘴巴裡面念出來的台詞,以及他腦海中不停閃現的故事。
我是尹青陌……
他回想着劇本中對于這個角色的背景介紹,他那凄慘的身世,注定了他這個人的性格便是冷傲孤僻。
再次睜開眼睛。
不由得感到鼻頭一酸,眼眶泛紅,他将自己帶入角色進感到了萬分的悲傷。
他強忍着淚水,因為他現在是尹青陌,尹青陌不會哭。
忍字,幾乎是貫穿了尹青陌的一生。而他鐘将影也将用這一段時間體會忍這一個字。
不知不覺間,參與圍讀的人越來越多,闆凳是塞不下了,有些人直接席地而坐。
咱們的譚導是十分接地氣地坐在了中間,手裡面拿着一個小喇叭。
“咱們開機前有七天特訓,在座的各位都要參加特訓,如果有特殊情況可以單獨給我說明。”譚導直截了當地說明。
下面的人的戲份都不算少,都答應了下來,畢竟給的錢多。
“好,我們就按照劇情發展來念。”
随着譚導一聲令下,飾演老皇帝身邊大太監的演員,聲音一變,變得十分貼合太監的聲音,念出第一句台詞。
“有禀啟奏,無事退朝!”
……
第一場戲幾乎是沒有鐘将影的什麼事,但是他細細地注意着那些老師們的眼神和語氣轉換。
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現場教學呀,我可得光明正大地學。
鐘将影上輩子雖然是差點得獎,但是他依舊不認為自己的演技可以算得上是業内頂尖,有上升空間才證明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