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原來的他有點像。
但就是不一樣。
配上那會說話的眼睛,似乎更加回眸一笑百媚生了。
時野甚至在想一個地獄笑話。
比如烈火的星探掃街逮着兩個人将烈火大誇特誇結果發現兩個人就是烈火藝人什麼的……
潘婧在視頻那頭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誇上兩句,把鹿鳴都誇害羞了,老司機一般平穩的手都帶上了些許顫抖。
一切準備就緒,準備出門的兩人看着自己的對象都陷入了一陣沉默。
然後相視笑了起來。
“你個好高,頂着這張臉有種金剛芭比的感覺哈哈哈!”
時野更欠一些,仗着自己現在是一張乖臉,凹出了一副茶香四溢可憐兮兮的表情:“阿鳴哥哥不喜歡這樣的我嗎?是這樣的我沒法給到哥哥足夠的安全感嗎?”
“停,打住!請不要拿你的臉做這樣的事!我受不了——”
頂着這麼兩張臉,兩個人肆無忌憚地出行,打車、公共交通、各種公共場合,平日裡基本躲着走的地,這回可以光明正大地在裡頭穿梭了。
兩張臉還是帥的,路人的注視依舊不少,但不會有人沖上來問“你是不是xx”了。
鹿鳴對周遭的視線視若無睹,拉着時野先去了潮玩店。
跟前台兌了币,兩個人在成排的娃娃機面前奮戰起來。
娃娃機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就算最開始你并沒有一定要抓到娃娃的信念感,可是幾個币下去,看着爪子一次又一次抓住娃娃,娃娃一次又一次逃離抓捕的時候,那種不甘心的情緒就會直線上漲。
俗稱,容易上頭,容易死磕。
時野挑的是某一排最外邊的一個機子,鹿鳴就站在機子的側面,透過玻璃,給時野當其實派不上太大用場的外援。
“爪子再後面一點點,過頭了過頭了!”
“再前移一點點,對對!停!”
“放爪子試試!”
結果就是又沒抓到。
平時沒怎麼接觸這東西的兩個人,看了看小籃子裡的币,又對視了一眼,決定上網偷師。
在把各種抓娃娃技巧都試了三遍以上之後,兩人總算沒有空手而歸。
一百個币,兩币一次,出來五個。
百分之十的命中率,也,還行吧。
兩個人又兌了一些币把其他的一些遊戲玩了一圈,玩得最好的,居然還是跳舞機。
鹿鳴在時野邊上一塊跳完一個雙人合作,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假發下的汗:“但凡編舞老師也給我來個動作提示,當年我學舞蹈也不至于手忙腳亂自己踩自己。”
時野低下頭任鹿鳴湊過來給他擦汗,聞言笑了:“那下次小鹿老師申請一下,跳舞機舞王的實力不該被限制。”
出了潮玩店,肚子還不算餓,兩人就轉向了精品店。
雖然時老師曾經被精品店坑過,但去試一試還是可以的。
這麼想着,鹿鳴就拿了個狗狗耳朵發夾,讓時野的假發上一夾。
黑色的毛發與黑色的假發融為一體,看着還挺像回事。
時野偏頭照了照鏡子,眯了眯人工打造的下垂眼,看起來居然比原來的上挑鳳眼還危險。
他轉回頭,搭上鹿鳴的肩,小聲地給了他進一步的穿搭建議:“感覺還缺個項圈,黑色的,可以是純色皮質,也可以是帶點鉚釘等金屬材質的……”
然後時狗就被鹿老師捂了嘴。
他看見鹿鳴斜眼瞥了過來,眼下的淚痣在精品店暖色燈光的照耀下十分奪目,配上他的輕笑,好似在看一隻挑釁主人的大型犬:“這兒沒這玩意,銀鍊倒是有,需要嗎?”
沒有項圈,狗牌還是可以湊合有的。
當然,如果主人的耳朵沒紅的話,他的這句話在狗狗聽來或許會更有訓斥度。
這麼三兩句,好似給後面的約會行程定下了某種人設劇本。
但兩人都樂在其中。
後來,他們嘗試買了許多平日裡不太會碰的小吃,逛了超市,甚至還逛了逛家居城。
最後,兩個人看到一個大頭貼機,想了想還是鑽了進去。
大頭貼機的操作設定都很簡單,而拍照對兩個人來說壓根不是難事。
至于成品……
鹿鳴看着手上的大頭貼,很認真地思考:“如果以後做合照牆,這張混在裡面會不會太突兀了。”
感覺會被來訪的友人指着問“這誰啊怎麼混在你們裡面了”的程度。
時野想了想,換了一種思路:“那我們可以整一塊都不是我們原皮膚的牆,有人問起,就說,這些都是我們。”
百變鹿野,想想還挺酷。
吃飽喝足,時野跟着鹿鳴一塊回家卸妝。
在卸之前,時野打了個親親申請。
鹿鳴本來手都搭在他的假發上準備幫他取下來了,聽到這個申請,手自然而然地下滑,環住了他的脖頸:“我還以為你會親不下嘴,畢竟……”
話還沒說完,時野就含住了他說話的唇。
眼睛閉上前,時野看到的是那顆淚痣。
他又吻深了些。
他想,無論鹿鳴是什麼模樣的皮囊,他都可以接受。
他愛的是他的靈魂。
從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