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顧禦臻搖搖頭,“我們都早到了而已,還有人沒來呢。”
向一南有些意外,“你喊了多少人?”
顧禦臻得意道:“能喊得都喊上了,也有人來不了。”
“這可是黑花菘欸,不去嗎?”向一南瞪大了眼睛。
“反正過兩年還能再有。”阮傑坐在靠車門的椅子上,伸着脖子湊過來跟向一南打招呼,“怎麼樣,來的路上順利嗎?”
向一南也點頭,“挺順利的。”
阮傑打量他兩下,笑問:“怎麼回事,看起來興緻不高啊?”
向一南嘟囔:“沒有啊……”
“真的嗎?”顧禦臻指了指他的臉,“剛才看你走過來,一臉心事重重。”
不等向一南回答,阮傑直接說:“榮璨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他之前幫我們這麼大的忙,現在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幫他。”
向一南讓他們别放在心上,畢竟榮璨背靠大公司,已經在想辦法幫他解決。
顧禦臻笑道:“所以你憂心忡忡的就是為這事吧。”
向一南:“我沒有憂心忡忡!”
可顧禦臻和阮傑滿臉寫着不信。
“在擔心榮璨的新專輯嗎?其實就算答應了我們要去音樂節,也可以拒絕嘛,我們又不會生氣。”顧禦臻豎着大拇指虛空比劃了下,“那個誰,就是今早發來消息,說不去了的。”
“誰啊?”向一南随口一問。
顧禦臻報了個圈内人的名字,轉而笑問:“幹嘛?以為是榮璨嗎?”
向一南馬上否認:“當然不是!!”
可心裡卻有那麼一個念頭,他還真以為是榮璨。
以為這家夥偷摸聯系顧禦臻,也說要去音樂節,畢竟他們中間還認識個小法務,幫忙給個聯系方式,倒也不是難事。
看到向一南的猶豫,顧禦臻和阮傑一起笑了起來。
向一南便說:“幹嘛?你們倆不希望我去嗎?還是榮璨請你們倆當說客?”
“當然不是!”兩人連連擺手否認。
顧禦臻還說:“最近我和榮璨真沒聯系啊!不信給你查手機——我就是覺得,你看起來對音樂節沒太大興趣的樣子,就不要勉強去了,不然玩得也不盡心嘛。”
阮傑說話就更直接,“我覺得你看起來就是在擔心榮璨嘛。”
我沒——向一南發現自己甚至真的有點擔心。
顧禦臻勾着向一南的肩膀,“沒關系啊,放鴿子就放鴿子呗。不然一會兒上了路,可不能半路上再叫下車了啊!”
向一南捏了捏拳頭,對音樂節的興緻,有,但不大,不如讓他登台更吸引他。
去玩可以,不去依然可以。
問他現在最想幹什麼,他現在當然最想……
最後一位同行者到齊,也是歌手,他鑽進車内,等着出發。
阮傑坐了回去,車外隻剩下顧禦臻。
顧禦臻回過頭,笑着問向一南:“怎麼樣?想好了嗎?”
向一南輕拍着顧禦臻的胳膊,往後退了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祝你們玩得愉快。”
随後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顧禦臻擡擡手,“走了!”
向一南看着他鑽進車,關上門,商務車駛上馬路,消失在他的視野裡。
而他深吸一口氣,也叫了一輛出租車,去哪裡?挺遠的呢,在郊區。
出租車司機立馬打了表,接了大單,态度都好了,車輛調轉了方向,開上高架路。
向一南坐在後排,原本臉上還挂着笑,慢慢淡了下去,一手捂額頭一手捂臉,他……有那麼明顯嗎?
他看起來……就這麼放不下榮璨嗎?!
車窗玻璃上反射着他的臉,好似不怎麼放松,他擠眉弄眼了一番,再對自己翻了個白眼。
可他此時确實不太想去音樂節,興許當時黑花菘固執地不讓Irontopia參加音樂節,本就在向一南的心中打了折扣,發生宣浩澤那件事後,他徹底把音樂節抛在腦後。
比起來,當然還是榮璨的專輯更重點,是吧?
向一南揉了揉臉,看着窗外的風景,無奈地笑了起來。
這下真的讓榮璨占到便宜了。
來到别墅區,他熟門熟路地找到榮璨的Studio。
記得榮璨說今天有企劃過來開會,還是提前知會他一聲吧?
消息發出去沒多久,就有個年輕人急匆匆地走過來,給向一南開了門。
向一南跟着他來到Studio内,看到榮璨和好幾個人坐在那裡,桌上鋪着好多文件。
而榮璨從他進門開始,就用期待又欣喜的眼神,緊緊地朝向一南看過來。
向一南這一刻明白過來,其實他想看到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