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榮璨商量着今天将要錄制的歌，心裡倒是逐漸變得緊張，也怕榮璨明明這麼期待他，他卻拿不出應有的表現。

“一南，還記得我們以前競速唱歌的時候，那首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嘛。”

“幹嘛突然唱這個？誰不會唱。”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榮璨唱得很快，滿臉期待地看着向一南。

向一南不想理他，自己過了三年再進錄音棚，他需要嚴肅自己的态度。

好吧，不算第一次，隻是以前伴唱一首爾爾，也不重要。

但這次很重要，事關榮璨的專輯，真沒什麼心思跟他唱兒歌。

可看到榮璨期待的眼神，向一南下意識順着他的速度，唱起來：“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

“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一人一句，速度越來越快。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向一南搶到最後一句，“好啦！你到底要幹嘛！”

榮璨倒是很高興向一南願意配合他，“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緊張嘛？”

“我沒有很緊張，謝謝。”向一南嘴上不承認，但心裡卻在點頭，是的，他很緊張。

榮璨：“嗓子還覺得那麼緊嘛？”

向一南搖頭：“也沒有很緊啊！真的。”但心裡卻感慨，原來榮璨發現了啊。

榮璨向他豎起大拇指，“那就太好了。”

向一南沒再說什麼，隻覺得好像什麼都被榮璨發現，有點比不過他……

他站在收音話筒前面，隔着玻璃對錄音師比劃OK的手勢。

耳機裡，逐漸響起音樂。

編輯室裡的榮璨，也跟着一起戴上耳機，隻是配唱，不用擔心什麼。

可向一南的表現，還是出乎他的預料。

當然不是表現不好。

而是太好了。

一首伴唱一遍就過，沒有任何修改的必要。

錄音師顧老師摘下耳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榮璨，大拇指指向走出來的向一南，問：“他真的隻是音樂制作人？”

榮璨笑中帶着點得意，“以前他差點跟我一起出道了。”

這話說得有點歧義，但榮璨覺得意思上沒有差别太大，要是當年虔堃娛樂肯聽他的話，跟他一起簽了向一南，或許公司就有兩位天王了。

又或許，他……不會分手。

向一南走出錄音室，問他們倆效果怎麼樣。

錄音師直接豎起兩根大拇指，“就很好奇，你怎麼一個人唱出好幾個人的效果？”

不等向一南回答，榮璨先得意洋洋地說：“那就是向一南的天賦，有的人嗓音天生聽起來帶電音，而一南聽起來像唱詩班，所以讓他個唱的效果，可能比不過其他歌手，但是——”

“你想說我天生适合給你配唱呗。”向一南沖他翻了個白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榮璨急急忙忙說道，“一南的嗓音很有特色，如果唱靈歌藍調，唱女聲高音，我敢說沒人能唱得過你！”

但事實上内娛樂壇，最受歡迎的還是流行音樂，是情歌，他這種嗓音，沒人要的，向一南很清楚這點，否則也不會去斯曼這樣的小公司。

當然，這不是抱怨，事到如今，他也憑着自己的本事，成功拿出自己的作品。

向一南搖搖頭，“别的不用說什麼，你先聽聽錄音有什麼問題吧！”

榮璨說沒什麼問題，但還是讓他另外錄了兩條。

完成當天的工作，向一南收拾東西要走，被榮璨攔住，往他懷裡塞了瓶保溫杯。

“什麼東西？”向一南晃了晃瓶身，裡面有什麼東西在碰撞。

“護嗓子的茶。”榮璨說，“你今天唱了好幾個小時，現在沒感覺，回去嗓子肯定要不舒服，明天要不要休息一天？後天再繼續？”

“明天看狀态吧。”向一南道了聲“謝謝”，便直接走了。

榮璨站在他身後，一直看着他消失在走廊盡頭，他收回視線，轉身走進編輯室，重新聽了一遍向一南的伴唱。

燈光下，他雙眸明亮，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在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