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榮璨的眼淚，順着眼眶掉落，掉在向一南的臉頰上，順着滑到耳垂上。

向一南看着榮璨，溫溫柔柔地笑了下。

想這家夥，就是笑也好，哭也好，還是和以前一樣坦誠，在自己面前不會藏着掖着，是他當初喜歡的樣子。

榮璨雙手胡亂地擦臉，吸吸鼻子，好像是恢複過來了。

他抱住向一南，附耳輕輕說來：“好，我認真一點。”

向一南盯着榮璨來看，從他的眼睛裡，仿佛看到深色夜空，又有着漫天星辰。

這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無論這個時候鬧出什麼動靜來，都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向一南很痛，又很爽，他叫出聲音，喘得比任何時候還急。

真要說起來，現在的榮璨也有着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

不再那麼毛毛躁躁，手法克制又溫柔，單從體驗上來說，向一南覺得 ，現在的榮璨真的好太多了。

向一南最後短短地睡了兩個小時，再迷迷糊糊醒來時，發現自己一身清爽，也躺在幹淨的床單上。

窗邊，榮璨背對他，正往垃圾桶裡扔什麼東西。

他像是背後長眼睛了一般，感覺到向一南正在看他，馬上轉過身來。

對上視線後，榮璨馬上笑着跑過來，鑽進被窩裡，雙手雙腳抱住向一南。

向一南用肩頭撞了他一下，“别貼過來，你好熱。”

“明明是南南一個人睡不着，才會醒過來找我吧？”榮璨當然不會聽他的，還是緊緊抱着向一南。

向一南眯了眯眼，在昏暗的床頭燈下，看到榮璨一臉微笑，仿佛在詢問事後感受。

向一南轉過身，背對着榮璨，說：“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天下午還要去公司吧？之前柴郜隻給你留出十天假期。”

“哇……南南！不要在這個時候說這麼可怕的現實啊！”榮璨小聲碎碎念，明明剛才他們倆還那麼溫存，為什麼要把他從夢裡叫醒。

向一南聽着他的話，笑得全身發抖，“睡醒了還是要去，之前跟柴郜吃飯的時候，你說什麼啦？回去後一定好好工作，好好賺錢嘛？”

“但是……但是現在我們還在一起……”榮璨突然頓了一下，這才接着說：“我要開始忙了……之前欠着的通告就一大堆，你會不會想我啊？我不在地時候，南南也要注意休息，照顧好自己……”

向一南閉着眼睛翻了個白眼，心說他的身體都已經好了，既然榮璨可以恢複工作，而他自己也可以。

他的嘴上則說：“我想工作也不行啊！樂隊其他人都還在假期裡，他們又不像你這樣會全身心投入在工作裡……”

“但是南南跟我一樣啊！我們倆都是工作狂。”榮璨的話語帶着笑意，“南南也能感覺到吧……我們倆是一樣的。”

這件事，向一南早就确定了。

向一南則說：“我剛從醫院出來十來天，現在還是好好休息吧……”

“嗯……”榮璨整個人都貼在向一南的背後，“南南，接下來給我做專輯吧……”

向一南立即說：“怎麼突然提到專輯，距離你明年的專輯還早着呢？”

榮璨的雙手越抱越緊，“我想要你的檔期優先選擇權，把時間都留給我。”

向一南輕哼一聲，“我現在屬于樂隊，有沒有時間得由樂隊說了算。”

“你怎麼就屬于樂隊了？”榮璨忙說，“你屬于你自己。”

向一南抿着嘴唇，心髒突然跳得有些快。

榮璨也閉上眼，接着說：“我也希望你屬于我的，和我一起做專輯，一起跑宣傳，甚至可以的話，跟我一起登上舞台……”

向一南沒說話，想着這些事，他已經和榮璨做過了。

榮璨滔滔不絕：“當然，我也屬于南南你啊！南南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給你們樂隊配唱，一起上台表演……”

向一南小聲喃喃：“這些事也做過了。”

榮璨：“唔，做過可以再做嘛……我們好像沒有一起上過綜藝？哪一天讓柴郜安排一下，我們一起上節目。“

向一南：“你也别太麻煩柴哥了，我們欠了他好多人情。”

榮璨理所當然道：“我也給他賺了很多錢啊！”

向一南忽然想到了什麼，慢慢轉過身來，面對着榮璨，說：“我倒是想到了還有什麼沒做過的。”

“什麼？什麼？”榮璨興緻勃勃地問。

向一南說：“以前給你做專輯的我，沒有登過台，沒有去過音樂節，但現在我都去過了，心境和經驗都跟以前完全不一樣，我倒是想試試，現在的我能給你做出什麼樣的歌曲？應該會和以前不一樣吧！”

即便頭頂的夜燈已經非常暗了，但還是能清楚看到榮璨發亮的眼睛。

榮璨緊抱着向一南，興奮道：“肯定會不一樣！就這麼說定了，我今後所有的專輯都交給你！”

“我沒說下張專輯就做……”但向一南知道，這個區别無關緊要，他笑着說：“但現在我們得先睡覺！好嗎？我累了，剛才睡了有兩個小時嗎？”

榮璨看起來精神很好，也陪着向一南躺下，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南南。”

向一南閉上眼睛，應了聲：“知道啦。”

這時候可以不用考慮未來，不去費神想着做出怎樣的歌曲。

他們還有很多很多時間，而唯一不變的，就像現在這樣，他們會永遠陪在彼此的身邊，再也不會分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