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洲及時打掉他欲要上前的手,把安懷宇緊緊護在身後,他瞪向眼前的人,語氣還算是克制,"同學,你做什麼?别動手動腳的。我朋友剛才明确說了他不知道什麼信,肯定是你放錯地方了。"
男生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憤憤地說道:"我記得很清楚,就是放他桌子上了,我看着他坐回座位上才離開的!安懷宇,你肯定看了,是不是把我的信扔了?"
男生聲音很大,周圍的同學聽到動靜很快圍了過來。
安懷宇害怕地站在陸遠洲身後,一隻手抓着他的胳膊,那雙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層薄霧,眼裡似乎在說"我是無辜的"。
"我真的沒看到過什麼信。"安懷宇面露委屈,表現得有些驚恐。
陸遠洲自然是相信安懷宇的,他覺得這個男生在沒事找事,故意針對他們。
男生眼裡閃爍着光芒,他的表情有些扭曲,笑得難看,"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覺得人多,所以害羞了,不敢回應我是不是?"
陸遠洲感到煩躁,聲音不自覺壓低,"同學,你最好别無理取鬧,我不知道你給我朋友的信裡寫了什麼,現在落到了哪裡,安懷宇說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相信他的話,你要是再這樣,我不介意給你一拳。"
最後一句話他特地用他們三個才聽到的聲音說出來,男生被震懾住了,沒有再說話。
陸遠洲白了他一眼,就牽住安懷宇的手,直接略過男生,朝食堂走去,留下男生一個人站在原地,憤怒卻又無能為力地直跺腳。
這件事原本告了一段落,後面他才從覃溫嘴裡了解到事情的經過,聽到信裡可能寫的是什麼的時候,隻能用震驚,惡心,生氣來形容他的心情。
男生叫周豪,隔壁六班的,被取外号周胖子。
周胖子成績很好,卻是個不愛幹淨的人,油膩又自信,人品也差,喜歡幹一些欺軟怕硬勾當,不僅如此,還是個同,仗着爹媽都是學校的老師,經常背地裡騷擾長得好看又看着好欺負的男生。
上個月他在人群裡盯上了安懷宇,但由于陸遠洲每時每刻都跟在安懷宇身邊,才讓他沒找到機會,隻能先通過寫情書來表達他的龌龊思想。
聽覃溫說,六班有人在周胖子寫信的時候偷瞄到了幾句話,信上寫着:"我知道你肯定也對我有意思,不然上次跑操的時候怎麼會請假,陪着我一起呆在樹下休息,你也是特地為了我才穿白襪子的吧,既然你不主動,那我就勉為其難主動和你表白了,千萬别拒絕。"
信的後面周胖子不知道又寫了什麼,最後寫出來整整兩頁紙,想想都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覃溫坐在床上,正義凜然道:"太惡心了,我都不敢想這個人在信裡能寫出什麼話,還好安懷宇沒看到,要是看到,不得隔應一整年啊,真想去揍他一頓。"
陸遠洲點點頭,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出平日安懷宇乖巧安靜的模樣,瘦弱的身軀仿佛輕輕一推就倒。
他不敢去想,要是隻有安懷宇一個人,在面對那個人渣的時候會發生什麼,那個人會對安懷宇做什麼。
陸遠洲的心不自覺發緊,同時下定決定,他一定要護好安懷宇。
事情過去了很久,因為有陸遠洲在,周胖子也沒有再出現,他們的生活依舊在正常運行。
本學期期末成績出來後,陸遠洲他們也得償所願,考到了優異的成績,文理科分班被成功分到了實驗六班。
暑假的時候,陸遠洲常常感到無聊,學習的時候,吃飯的時候都會想起安懷宇,可惜他沒有安懷宇的聯系方式,也不知道安懷宇家住在哪裡,他覺得他真不算是一個合格的朋友。
陸媽媽經常不在家,獨留他一個人,他每天都在期待開學。但期待的同時,在不知名的群裡,某些謠言也在開始瘋傳着。
開學的時候,陸遠洲和安懷宇同桌,他開心地和安懷宇分享着暑假的所見所聞。卻沒注意到班裡人看他們奇怪的眼神,一些女生有時還會過來調侃他們的關系真好。
知道謠言還是開學過去一個星期後,陸遠洲發現班裡的同學開始莫名其妙孤立他們。
不僅是班級裡的,路上遇到其他班的同學,很多都會用異樣的目光盯着他們,然後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