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進行本月通報批評,經調查,高二六班賴曉陽同學随意辱罵同學,傳播謠言,嚴重影響着校紀校風,特給予兩個大過處分,并要求回家反省一周,其同夥周越,林有拘幫助傳播謠言,特給予各一個大過處分。經過此次事件,希望各位同學能夠潔身自好,網絡不是非法之地,要謹言慎行,不要随意傳播不實言論,共同營造美好和諧校園。謝謝大家,本月校園總結到此結束。"
廣播裡播報聲戛然而止,班裡同學們依舊安靜的坐在位置上。
講台上,班主任闆着一張臉,嚴肅地教訓着:"我們實驗六班,很多年都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了,就你們這一屆,成績成績不怎麼樣,事倒是挺多的,真是我教過得最差的一屆。這一次,經過調查,是賴曉陽同學因為對同班同學産生嫉妒心理,私自拉群對其進行诽謗,傳播謠言,虧你們還是六班的尖子生,再不了解事情真相的情況下,居然幹出孤立同學的行為,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班主任扶額歎氣,眼睛下方挂着重重的黑眼圈,她為了完成教導主任安排的任務,整整一個月都沒有休息好。
"好了,大家都是同一個班裡的,更應該要團結,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知錯就改,誠懇地和受害同學道歉,我相信陸遠洲和安懷宇同學會接受的。哦,對了……"
班主任話鋒一轉,看向陸遠洲和安懷宇,"你們兩個現在先分開坐,等到謠言徹底瓦解了再找機會坐一起吧。然後下第一節課後再換位置,陸遠洲你和陳望換一下。"
班主任離開後,陸陸續續有幾個同學過來道歉,陸遠洲倒是不在乎,随意打發走了。
他靠在安懷宇肩頭,一隻手在課桌上悠然轉動筆杆,另一隻手搭在安懷宇腿上,小聲抱怨道:"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的牆頭草,沒幾個是真心的。還有那個班主任,居然給我們換座位。"
安懷宇一邊回應他的話,一邊在草稿紙上驗算試題,"沒事,至少不會再傳出什麼不好的謠言了。"
陸遠洲不開心,他搶走安懷宇手裡的筆。
"我們下課後就要分開坐了,你一點都不在意,還有心思驗算試題。"
"不是。"安懷宇歎了口氣,趴在課桌上,無奈說道:"陸哥,我也不想和你分開坐,可是這是老師的安排,我也沒辦法,唉,我們好不容易才坐一塊……"
看着安懷宇,陸遠洲聲音也軟和下來,揉了揉安懷宇的腦袋。
"沒關系,等這件事過去,我就去找班主任,把我換回來。"
"好。"
陸遠洲雖然不服氣,但也沒有拒絕安排,下課鈴聲一響,他就默默收拾課本和文具,去換了位置。
他很快就适應了新同桌,到還是會時常過來找安懷宇聊天做題。
隻是,這時候的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簡單的換座位,會是和安懷宇當同桌的最後一次。
這天,午休時間,他們像往常一樣在楓楊樹下休息。
陸遠洲背靠樹幹,輕輕翻看手裡的試卷,心卻沒在卷子上。
他故意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眼神卻微妙閃動着,試探性地問道:"懷宇,你這周末有沒有空?"
"有啊,怎麼了陸哥?"安懷宇放下紙筆,轉頭看着他。
"也沒什麼特别重要事,就随便問問。"
轉而陸遠洲直直坐起身,嘴角微微上揚,看似漫不經心地說:"就是這周六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請你來我家參加來着。"
他的語氣平緩,卻帶着幾分期待,這是陸遠洲第一次主動邀請朋友來家裡參加他的生日聚會。
他靜靜注視着安懷宇,此時空氣中似乎彌漫着一股緊張感,他期待安懷宇下一刻的回答。
安懷宇遲遲沒有回答,一直沉默着。
陸遠洲假裝無所謂,他聳聳肩,試圖故作輕松來掩蓋内心的失落。
他重新靠在樹幹上,目光看向頭頂的樹梢,一縷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在他的臉上,有些刺眼。嘴裡随意吐出一句話:"沒事,你要是有事來不了也沒關系,我又不是隻有這一次生日了,你下次再來也一樣的。"
"有空的。"安懷宇清亮的聲音傳來。
"啊?"陸遠洲一時沒反應過來。
眼前的光亮突然被遮住,隻見安懷宇精緻白淨的臉蛋近在咫尺,那雙小鹿般的眼睛閃爍着亮光。
陸遠洲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猛然坐起,心髒砰砰亂跳,他輕輕捏了捏安懷宇的臉頰,故作生氣,"你想吓死我呀?有空你直接說就好了,突然把臉靠過來幹什麼?"
安懷宇乖巧地任由他捏,故意撇撇嘴,"你剛才在發呆,我怕你聽不見嘛。"
陸遠洲忍不住嘴角上揚,他才沒有真的生氣,安懷宇能來他家給他過生日他開心還來不及呢。
"你現在還學會和我頂嘴了,看我不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