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懷宇低着腦袋,嘴裡咬着一串鱿魚,緊接着回道:“茜茜輸了。”
見此模樣,被cue到的李茜連忙回道:“剛剛玩遊戲我反應慢,輸了,然後爸爸他們罰我回去把語文課本上的《望廬山瀑布》整首詩背下來并抄上三遍。”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語文了,這個懲罰好煩人的。”李茜的小臉上滿是哀怨,為活躍氣氛,她語氣誇張地說道。
即使如此,氣氛還是非常尴尬,陸媽媽用手扇了扇風,“诶,坐着久了都熱了。小洲,你要不帶着小安去海邊吹吹風吧?我們涼快涼快再繼續玩遊戲。”
“行。”
說着,陸遠洲自然地牽起安懷宇的手,随即站起,“懷宇,你陪我去海邊走走吧?”
安懷宇擡頭迷茫地看着他,沒說話,但還是聽話地站起來,跟着陸遠洲離開。
海灘上沒有光亮,陸遠洲隻能勉強看清安懷宇的臉。
他們來到一處角落的長椅上坐下,海風很大,讓褲腿和鞋子濕透的陸遠洲感到有些寒冷。
“你還好吧?”
“陸哥,我表白失敗了。”
陸遠洲和安懷宇同時開口說話,安懷宇愣了一秒,淺淺笑道:“我挺好的。”
“……你表白失敗了為什麼不讓我媽給我打電話告訴我?”陸遠洲問道。
安懷宇雙手張開,抓着兩邊,擡頭看向天空,“我不想你看我表白失敗後的醜樣子。”
陸遠洲的眼睛看得出神,問道:“你就這麼喜歡她?”
“……”安懷宇沒回。
陸遠洲看在眼裡,他的心髒如同被人緊緊揪住,不禁問道:“我很好奇,她到底是哪個地方吸引到你了,能讓你喜歡那麼久,一直念念不忘。”
安懷宇坐直身體,臉朝向他,“他和你一樣,哪裡都是很好,所以才讓我那麼喜歡。”
“到現在,我還沒有問過你我和她你先認識的誰?你是因為她像我一樣好,所以才喜歡她的?還是因為我像她一樣好,你才和我做朋友?”
“陸哥,你這個問題問得沒意義。”安懷宇歎了一口氣。
“那換個問題,我和她……”陸遠洲停頓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心裡話,“在你心裡誰最重要?”
他緊張地注視着眼前的人,耳邊是心髒砰砰的跳動聲。
“他最重要。”
陸遠洲的心一沉,呼吸都變得困難,如同一桶冰水直挺挺地從他頭頂倒下來。安懷宇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冰錐似的砸在陸遠洲心上。
安懷宇突然靠近他,冰涼的手指觸碰着陸遠洲耳朵,他換了一個語氣,聲音越發低沉,“小洲哥哥,我不想裝了,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喜歡的是男人。”
“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我喜歡女的?小洲哥哥,你還是不夠了解我。”
陸遠洲的瞳孔不自覺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安懷宇的眼睛,心裡隻有一句話:“怎麼可能!”
安懷宇的指尖慢慢在他的皮膚劃動,逐漸移動到陸遠洲的喉結處。
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眼神裡透露着一股玩味,“你很震驚嗎?你說過不會讨厭我,不會騙我的是不是?”
“我并不覺得我喜歡男的有錯,小洲哥哥,我想你應該也會支持我的吧?”
安懷宇靠得越來越近,惡魔般在陸遠洲耳邊低語:“我表白失敗了,現在不是很開心,小洲哥哥如果想安慰我的話,就讓我咬一口好嗎?”
看似是詢問,其實是通知。
話音剛落,不等陸遠洲反應,安懷宇就一口咬向了他的鎖骨。
!!!
“懷宇,你……”他的聲音顫抖,内心已經破濤洶湧。
陸遠洲的眼裡隻剩下了震驚,任誰能想到說着話安懷宇居然會過來咬他,還是這麼暧昧的地方。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奇妙的張力,黑暗處,陸遠洲的耳朵紅透了,放在兩側的手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