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安越期待地看着安懷宇。
"随便你。"安懷宇不悅地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順勢往陸遠洲這邊靠了靠,"但是陸哥說得對,你要是去了被冷落,可别怪我們。"
安越露出一副委屈模樣,"小雨,你可真狠心。"
陸遠洲心情好了些,笑道:"所以,表哥,你還去嗎?"
"去,當然要去。"安越漫不經心地說道:"要是因為怕被人冷落而錯過一頓飯,多不值得,再說了,我是跟着小雨一起來的,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陸遠洲被他這厚臉皮的模樣氣笑了,他把安懷宇拉到自己的右邊,"那走吧,表哥,我的車在那邊。"
上車前,陸遠洲習慣性地打開副駕駛車門,正要讓安懷宇進去,結果下一秒安越已經坐進去了。
陸遠洲笑得難看,"表哥,你坐這裡不太合适吧……"
安越心安理得地系好安全帶,故意問道:"怎麼?副駕駛的座位我不可以坐嗎?難不成陸老師也像視頻裡那樣說的,副駕駛隻有女朋友和老婆可以坐?可是在我看來,陸老師到現在還沒女朋友吧?"
"沒有。"陸遠洲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一本正經地說道:"懷宇容易暈車,坐後面會難受,表哥,你應該也不想看到懷宇他不舒服吧?"
安越沉默了片刻,主動把安全帶解開,從座位上起來,在離開時他低聲在陸遠洲耳邊說道:"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要不是因為小雨暈車,我才不會離開座位,你最好老實點。"
陸遠洲不屑地笑了笑,看着安越打開後排位置的車門坐進去。
"懷宇,過來坐吧。"他溫柔地說道。
安懷宇把剛才的一切都看在眼裡,卻沒說什麼,他"嗯"了一聲,坐進車裡。
冬日,晝短夜長,夜幕很快降臨,霓虹燈璀璨,與車燈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副美麗的畫卷。
車内,陸遠洲手握方向盤,專心地看着前方道路,安懷宇則閉着眼睛靠在靠窗的一側,他的呼吸平穩,似乎睡着了。
融洽和諧的氣氛讓他感到愉快,但這裡面偏偏闖進來一個第三者,太聒噪了。
"喂,陸老師,我們是要去哪兒吃飯啊?遠不遠啊?"
他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内顯得格外突兀,後排的安越卻不在乎,他雙手交叉,一邊臉被陰影籠罩。
"不遠,在城北那邊的承字号。"
安越緩緩念着這個名字,困惑地問道:"那不是酒莊嗎?我們去酒莊吃飯啊?到時候不會還要喝酒吧?我們小雨酒量可不好。"
陸遠洲眉宇間掠過一絲煩躁,"不行嗎?誰告訴你酒莊不可以吃飯的?"
"行啊,我又沒說不行。"安越身體後仰,調侃道:"陸老師,身為老師,你的脾氣怎麼這麼暴躁,我就問了幾句,你就對我發脾氣了。"
"有嗎?表哥,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隻是正常回答你,哪裡發脾氣了?"陸遠洲掃了一眼鏡子裡坐姿懶散的安越,勾起唇角,"表哥,可不要随便冤枉好人,不然我真怕到時候有理說不清。"
"切~"
安越沒再說什麼,轉頭看向窗外。
車内又恢複了安靜,卻多了些許火藥味。
路燈下,一輛汽車緩緩停在車位上。
"我們到了。"陸遠洲說道。
安越率先推開車門,走了出去,伸了一下懶腰。
"可算是到了。"
陸遠洲來到副駕駛的車門外,幫安懷宇打開車門,動作溫柔地碰醒他,小聲提醒道:"我們到了,懷宇。"
"好。"安懷宇聲音裡帶着一絲朦胧,他眨了眨眼。
陸遠洲主動幫他解開安全帶,緊接着牽起安懷宇的手,讓他從車内走出。
一旁的安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嘲諷道:"裝模做樣。"
"承字号?"安懷宇看向門楣處的招牌。
陸遠洲走上前,"對,其實這一次主要是覃溫請客。"
聽到"覃溫"的名字,安懷宇有些不高興,面上卻不顯露,語氣淡淡:"他和你的關系還真挺好的。"
"怎麼了?你不樂意啊?"陸遠洲眼睛彎彎的,"别不開心了,人家有女朋友的,快結婚了。"
"哦,好吧。"
"喂,前面兩個,你們還進不進去了?一直堵在門口。"安越煩躁地說道。
陸遠洲沒理會他,輕聲道:"我們進去吧,他們應該都到了,就等我們了。"
不等安懷宇回答,安越突然上前從他們中間穿過,順便把安懷宇拉走,"走走走,進去了,搞不懂,幹嘛跟個木頭一樣杵在門口。"
陸遠洲臉上露出不快,心中悶悶不樂:"怎麼哪兒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