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巨響,緊閉着的房門被狠狠撞開,門框與木門的連接處斷裂,木門倒下,發出清脆的聲響,揚起點點灰塵。
幾道身影破門而入,最前面的青年面容姣好,濃墨般的眼眸中隐約可見溢出來的寒冷,他掃視着整個房間,注意力很快聚集到前方欲要行兇的中年男人身上。
周胖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吓地原地蹲下來,在看到進來的還有警察,他立刻雙手抱頭,“我,我什麼都沒做,别抓我……”
安懷宇瞄了一眼他,冰冷眼神地仿佛實質般要鎖住周胖子的喉嚨。
再次看到眼前這個人,周胖子依舊不免感到害怕,眼神躲躲藏藏。
鄒平隻是停頓了幾秒,眼中閃爍着一股明顯扭曲的瘋狂,他的呼吸愈發急切,力氣随之加重,青筋暴起,握着一棍子砸下去,勢必要打死陸遠洲,“沒用的,我要讓他看你是怎麼死的!哈哈哈——”
椅子上的人十分淡定,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他的身體微微前傾,姿态從容。在棍子即将落到頭上一刹那,陸遠洲迅速擡起腳,動作快準狠,向着鄒平的腹部用力踢過去。
棍子勉強擦過陸遠洲的腦袋,劃破空氣,重重地砸在一邊的椅子的扶手上,木屑四濺開,破損嚴重。
鄒平則不穩當地朝後退去,他身體搖晃,幾乎要跪下,這一腳的力氣極大,直接命中他的腹部,讓他的腹部如同被萬根針紮過,絞痛不已。
“啊——”喉嚨裡痛苦地嘶吼着,鄒平也顧不得棍子,他扶着桌子,疼痛讓他咬緊牙關,面目猙獰地捂着肚子,眼裡滿是不可置信與不甘。
安懷宇徑直走過來,繞過蹲在一邊的周胖子,沒再看一眼。
陸遠洲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動作不緊不慢,慢慢起身,伸了伸懶腰。
在安懷宇走到身邊時,一隻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上,柔聲道:“你來了。”
說完,他唇角勾起一抹嫌惡的笑,不屑地盯着鄒平。
“你剛才是想殺我?”
鄒平額頭流着冷汗,看到門外湧進來的警察,被控制住的周胖子,以及面前胸有成竹的兩個人,他終于意識到自己被騙了,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咬牙切齒道:“你們耍我!”
—— ——
幾個小時之前。
安撫完即将瘋癫的安雲恩,安懷宇分外疲憊,明明沒做什麼,他就從心底裡感到累。
安靜的走廊裡,安懷宇看向坐在長椅上等待他的人,臉上的表情自覺溫柔了許多。
他坐下,将腦袋靠在陸遠洲肩膀上,一隻手把玩着他的手指,“你等我呢。”
“不然我跑掉嗎?”陸遠洲笑着調侃,“你可是我男朋友現在。”
安懷宇滿意地點點頭,語氣傲嬌,“你要是跑掉,無論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的,才不會放過你。”
又過了幾分鐘,安懷宇都不再說話。
“懷宇,你沒什麼想問我的嗎?”陸遠洲問道。
安懷宇不明所以,帶着迷茫,“問什麼?”
他從一旁拿起一個牛皮紙袋子,“這個,我剛才說裡面隻有幾張白紙,我知道你肯定沒信,為什麼不問我呢?”
安懷宇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眼裡的情緒,“你想說自然會和我說,不想說也是為了照顧我的情緒,所以我想裡面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嗯。”陸遠洲神情嚴肅,緩緩打開袋子,卻不拿出裡面的東西,“是照片,關于你的。”
“是小時候那種惡心的照片吧。”
安懷宇一隻手覆在袋子上,打了個哈欠,“我能猜到,我想他是故意這麼做的,先扔給你,賭你不會給我看,然後通過這個威脅你做些事,這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爛透了。可是他賭錯了,你才沒他想的那麼傻。”
陸遠洲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捏了捏安懷宇的鼻子,寵溺地說道:“該誇你聰明嗎?”
“你已經誇我了。”安懷宇臉上挂着滿意的笑,困倦地閉眼。
“你打算怎麼辦?我聽你的。”
陸遠洲小心地從他手上抽出袋子,扔到一邊,将外套蓋在安懷宇身上。
安懷宇一下沒一下地點一點陸遠洲的手心,“他自己送上門的,這麼快又想念監獄裡面的生活,我們要不幫幫他?”
“好呀,我最樂于助人了。”陸遠洲笑盈盈地答應,腦子裡已經想好了對策。
“那我睡一會兒,困了。”
話落,懷裡的人安靜了,呼吸平穩,仿佛正在進入睡眠狀态。
陸遠洲歎了口氣,不再動彈,生怕驚動安懷宇。
回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