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梁深和餘意,他們是自行車組,沿着山路騎車倒也很浪漫。
再往後是徐洋和駱執葉,他們抽到的是豪車組,最奢侈悠閑的一組了,徐洋這會兒不僅抽中了他的心上人,還抽到了最豪華的車,路過的時候特地看了簡尚溫好幾眼,臉上的炫耀之意溢于言表。
簡尚溫也回以微笑,陽光下,灰色的眸子帶着淺涼的冰冷。
笑吧,能笑多久呢?
運氣這種東西他不在意,他的人生一開始就是一組爛牌,但隻要給他任何的機會,可以這樣笑到最後的人猶未可知。
身後傳來腳步聲。
簡尚溫回頭,身後高大男人映入了他的眼簾,他的氣場極強,漫步走來的時候即便還沒有說話渾身就已經浸滿了不怒自威的氣場。
這就是财富登上富布斯排行榜的傅家掌權人,讓很多人光是聽名字就聞聲色變的存在。
除了簡尚溫。
兩個人的身上都戴了直播鏡頭,他的直播間隻有幾百萬人,但是傅謹成的直播間卻有千萬人。
簡尚溫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來,絲毫不見獨處時的冰涼和冷漠,他勾唇微笑道:“喲,傅總,怎麼是您啊,真巧。”
陽光下,皮膚白皙的人漂亮到反光一般,他懶洋洋的站在那裡笑着,像個慵懶的雪白小狐狸。
傅謹成淡淡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嗯。”
普通人就會被總裁高貴強大的氣場震懾的不敢說話了。
簡尚溫心說裝什麼,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人面獸心的僞君子嗎,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可是裝錯人了,你昨晚找投資商背刺我的仇我可要報。
他笑的真情實意,像一個準備禍國殃民的妖妃:“沒有想到這麼巧,不枉費我回答對了全部的問題抽到的福氣呢。”
說到這裡傅謹成終于有了些反應。
因為要趕路,男人拎起了自己的行李箱,寬大的手拉着行李箱的杆毫不費力,那是一雙常年執筆的手,掌握着無數的經濟命脈,叱咤風雲商場的手,可也就是這樣的一雙手的手背卻布滿了隐隐的青筋,并不難看,但也突顯出隐藏于皮下的危險。
傅謹成淡淡的看他一眼:“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血型的。”
明知故問。
簡尚溫明白他想撇清關系的心思,微笑配合道:“我經常看雜志呀,看到您的資料就記住了。”
他胡扯的,傅謹成知道。
傅謹成說:“原來如此。”
配合演戲,簡尚溫也知道。
直播間的觀衆們卻都松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他們倆沒關系!”
“早就知道是這樣。”
“簡尚溫你個心機boy!!”
就在以後這一出會被掀過時,傅謹成邁步向前走,狀似慢不經心道:“那梁深的呢,也是在雜志看的?”
簡尚溫心裡卻把人罵了個千萬遍,這跟你有關系嗎?
“哦對啊。”簡尚溫随口說:“我喜歡讀書嘛。”
反正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的人,那這戲就演到底咯。
可是簡尚溫卻有些沒料到的是,兩個才走了五六分鐘的路,前方的山體有個短暫的隧道,幾乎剛進入隧道的範圍内,聽到了他的這句回答後,傅謹成竟是直接掐滅了自己的直播器。
簡尚溫有些意外,他的直播器也被掐了。
炎炎的吓人,傅謹成站在他的面前,高大的身軀極具有壓迫感,他低頭看他,目光冰冷:“離開了我,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找下家?”
簡尚溫沒想到他會忽然發難。
“是誰?”傅謹成的聲音低沉的落下來:“梁深嗎?”
和其他人不同。
傅家和梁深同樣身為百年世家,關系一直很好,傅謹成梁深也一直都是知根知底的好兄弟。
簡尚溫沒說話,不管他承認或者不承認,傅謹成都不可能相信,這個男人有着商人天性的多疑,有幾年,他在劇組内幾乎不能有任何朋友,他不可能拿到任何有親密戲的主角劇本,甚至連跑龍套的戲份都很少。
果然。
傅謹成冷笑了一聲道:“我奉勸你少打歪心思。”
“梁家的家風正,你這種出身和家世的人連他們家的門檻都夠不上。”傅謹成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梁深自小眼光就高,更是不可能看得上你。”
隧道裡陰冷冰冷,山風從另一頭吹進來,是簡尚溫最讨厭的冰冷。
他擡頭對上傅謹成的目光時,想起來很多年前,他和傅謹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家住在一個狹窄破舊的巷子裡,拐彎處有個垃圾站。
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富貴的車上下來時,随意的瞥了一眼,就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仿佛在看着這世上最不堪最肮髒的東西,帶着從小養尊處優的有錢少爺特有的心高氣傲與鄙夷。
與現在的目光,如出一轍。
緩緩的。
站在隧道裡側的簡尚溫迎着他的眼睛,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就笑了,他說:“是嗎?”
你的好兄弟背着你做的事情可多着呢。
說起來昨晚他還像個狗一樣拉着我發情呢。
垃圾嗎?
那就試試看吧,傅謹成,有一天,我一定要你們倆鬥的死去活來,兩敗俱傷,才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