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灏做了個夢。
夢到剛和喬諒認識的時候,清粼粼瘦骨嶙峋一身骨氣的少年。
還夢到喬諒從公司樓下路過。走進去,又倒退,從書包裡掏出罐頭打開扔給醜得慘絕人寰的小貓。
又夢到喬諒兩面三刀的樣子。
在背地裡譏诮着說那種蠢狗,套人價值汲汲營營,最後把人扔開,像個人渣。
最後夢到他像傅勳見過的那樣,昏昏欲睡全無知覺。
襯衫失去體面,皺皺巴巴。
應灏不知道這個夢有什麼意義。
他隻是如夢遊一樣,手敷在喬諒的臉頰。
捏住下颌,把散落黑發下的臉露出來。
好狼狽啊…
喬諒。
樂隊的大主唱,主心骨,定海神針,怎麼可以這麼毫無防備的狼狽。
應灏的手指有了點清亮,喬諒都始終沒醒過來。
“嗡——”
手機振動的聲音讓應灏猛地驚醒,脖頸的筋跳了下。
手機快從桌面上震下來,他都無暇去管。爽得像在夢裡,怔怔然看着天花闆,腦仁都一抽一抽,好久沒回過神來。
他住在一樓。
二樓是喬諒。
喬諒和他男朋友現在在幹什麼啊。
好想看啊……好想……
他幽幽盯了兩秒,隽秀的臉上表情微弱地扭曲了下,然後爬起來給喬諒轉賬。
對喬諒來說,足夠有用才能留在他的身邊。
應灏之前覺得,樂隊是無法分割的一體,他隻要存在就是有用的。他的樂隊演出表現從未拉胯,隻要死不了喬諒就不會讓他滾。
混日子嘛,不丢人。
現在他覺得不夠。
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
他和哥哥那樣無牽無挂的死人又不一樣……
他要努力,要奮鬥,要配得上小四的身份。
“叮咚——”
喬諒的手機一直在響。
收款消息跟着發瘋一樣胡言亂語的道歉一條又一條地彈出來,無人在意。
邵樂把唇印在喬諒臉頰,金發掃在喬諒的耳邊,濕漉漉拱弄着往下蹭,大腿抵開浴袍一角。
喬諒任由他弄,單手拿着手機,眼皮垂斂,表情認真。
為了Ts20盛典,喬諒必須拿出足夠亮眼的作品。現在已經八月份,接近年末,馬上就是出歌熱,要想拿到全年榜單TOP很有難度。他用内部權限查閱有出專輯計劃的歌手,黑亮的瞳孔冷靜又暗湧地映着那些名字。
這個能力不行但人氣很高,偶像歌手,粉絲很能買。
那個老牌歌手實力強勁受衆很廣,一旦出歌支持者甚衆。
當然。
喬諒覺得這些人都比不過他。
如同獸類的呼吸撲灑耳邊。
年輕人寬大手掌覆着喬諒的腰部,手心貼合涼韌的肌膚,人魚線和薄肌線條清晰。
喬諒的冷淡自持讓他喘不過氣,脖頸紋身猙獰跳動,挺直鼻梁抵住青年鎖骨,舌頭抵着那塊溫熱皮肉,粗糙如同獸類的舌頭剮蹭着輕舔。
呼吸都發抖。
說話都打顫。
“哥……”
喬諒還什麼都沒做,他就已經六神無主了。
喬諒略有不耐。
清高的青年對一切性行為都感到嫌惡。他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對這樣沒必要又惡心的行為上瘾。
包括接吻也是。
喬諒是帶高高在上的輕蔑意味看那些人的。
狗一樣伸着舌頭碾着嘴唇,吃别人口水都嫌不夠的樣子真的好好笑。
然而他卻被他覺得可笑的人親得呼吸不穩,鼻腔裡有幾聲重重的呼吸。
他蹙眉扯住邵樂的頭發,咬牙,壓了又壓,才把喉嚨裡的那句“滾開”變成稍微溫和些的,“你是狗嗎?”
被扯開的邵樂的确像被拽着鍊子阻止爆沖的狗。
那張表情空空兇勁兒很足的俊朗面孔,怔怔看了喬諒兩秒,嘴唇抖了下。
然後硬生生忍着撕扯頭皮的痛意,把腦袋佝下去親喬諒。
金發垂下,聲音沙啞又亢奮,“我是我是,我是哥的狗。”
他看喬諒是一種怎樣的目光。
他自己知道,帶一點控制不住的仰慕和崇拜。
想到喬諒,看到喬諒的臉,邵樂腦子裡可以毫不費力回憶起無數采訪。
作為樂隊歌手,喬諒的曝光遠遠不及娛樂圈明星或者常規歌手。
他走得并不順暢,讓人總覺得很心疼。得到的遠遠不夠,根本配不上如今的喬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