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同意你們在一起了嗎?你這是什麼話!”延羽感覺自己被他帶溝裡去了,本來今天晚上就不順,此刻更是生氣。
遲遇見狀,立刻發動了汽車,車子又穩穩的跑上了路。
“哥你别生氣,有話咱們回家說,已經很晚了。”
“誰準你跟我叫哥的?媽的,你比我老!”
遲遇:“……”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四點鐘了,延樂正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看到他們回來,立刻精神了起來。
“怎麼這麼久,大通路離這邊不遠吧。”延樂上下打量着他哥,“衣服怎麼還換了?”
“咳,之前不小心弄髒了。”延羽上前揉了揉他的腦袋,“去睡吧,我真的沒事,别瞎操心。”
“嗯。”延樂看了他一眼,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朝樓上走去,“我今天突然想跟大哥一起睡,那我就先上樓了。”
延羽看着弟弟,無奈的笑了,感覺最近弟弟跟他的關系倒是親近了許多。
“遲總早點休息。”延羽笑眯眯的看了遲遇一眼,悠哉的上樓去了。
遲遇:“……”
趁着延羽去洗澡的功夫,延樂翻了翻他剛換下來的衣服,意外的在衣服上發現了一點血迹,不過由于衣服顔色深,并不是太明顯。
延樂直皺眉,就算他現在問大哥的話,他也一定會說是受傷的朋友蹭上去的吧,不過這位置蹭的可真夠刁鑽的……還有一點很詭異的地方,就是那件外套。印象中他大哥的朋友,也都是社會上的精英人士,怎麼可能穿這種廉價的外套,難道大哥還有空餘時間交新朋友?
延樂并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性子,不過事關他哥,他還是決定點查一下,畢竟現在洛衍跟他勢同水火,保不準要對他的家人下手。
延家的兩兄弟因為昨天玩到太晚,直接錯過了早餐,倒是遲遇,一直到沒睡,早晨準時出現在餐廳,繼續攻陷延樂的父母。
延樂醒來的時候,他哥還在睡,褪去了平時的冷漠與嚴肅,延羽這個時候看上去才像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作為兄弟,延樂和延羽在長相方面都繼承了父母的優點,不過和延樂比起來,延羽則多了一點書卷氣,安靜呆着的時候頗有一種文雅的感覺。
延樂看着這個跟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伸出手去撩撥他柔軟的發絲。大哥的頭發平時都用發膠固定,看上去成熟穩重,也就隻有在睡覺的時候才會露出這一面。
“别鬧了。”延羽被他弄醒,握住了他的手腕,“大早上的鬧什麼?”
“還早呢,都已經中午了,你再不起媽媽要上來找人了。”延樂把手抽出來,可勁兒的去揉他哥的頭發。也不知道他哥用的什麼牌子的洗發水,手感真好,他早就想摸了。
“摸什麼!”延羽嚴肅的打開了他的手,起身下床,“自己沒有頭發嗎?摸你自己的去。”
“我的頭發沒有你的手感好,而且摸自己的頭發沒感覺。”延樂死皮賴臉的湊過去。
他覺得,之前跟他哥還是太生分了,既然現在把對方當家人了,當然要表現一下對自家大哥的親切之情。
“那也不許摸。”延羽下床,直接拉開房門,指着外面,“現在滾回你的房間去洗漱。”
“哥你口是心非,在我面前不用端着架子,你學不來父親那一套的。”延樂直接撲過去,對着他的頭發一通揉,還不忘感慨,“沒想到我竟然是個絨毛控。”
“胡鬧,你給我下來!”延羽本能的躲了一下,沒躲開,還差點閃到自己的老腰,沒好氣的攥住弟弟的手壓在牆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
“你們在做什麼?!”陰沉沉的聲音字門外響起,成功的打斷了延羽接下來的話。
兩兄弟一同扭頭,看到了門外渾身散發黑氣的遲遇,以及仿佛吃瓜群衆一般的延母。
延羽一下子就松開了延樂的手。
延樂揉了揉手腕,嘴裡抱怨,“哥你怎麼這麼粗魯。”
延羽:“……”
延母笑靥如花,仿佛很久沒有看到兩個孩子這麼親密了,走上前去,“我剛還說你們兩個都這個時間了還沒起,跟小遇一起來叫你們呢,原來你們已經起來了啊。”
“主要是我哥太能睡了,要不是我叫他,他還睡呢。”延樂搶着說道。
延羽:“……”
“行了,你哥他難得休息一天,快回你的房間去換衣服,一會兒下來吃飯。”延母讓兩個兒子分開,這才滿意的下了樓。
延樂一回到房間,就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一下子撲在了床上,完全沒去管跟着他進來的遲遇,口中喃喃自語,“原來這就是有家人的真正感覺嗎?可以随時胡鬧,而且不用擔心對方生氣……”
“你想胡鬧,跟我也可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遲遇在他身後關上門,咬牙切齒的說。
“那可不行,遲先生還在追求我,跟你太親密的話容易産生誤會,而且容易擦槍走火。這一點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跟你比起來,我一定處于弱勢的地位。”延樂說着,還瞄了一眼遲遇的老二。
“這你倒看得清。”遲遇氣笑了。
“怎麼?連我哥的醋你也要吃?”延樂跳起來拽了拽他的臉,“遲先生,感情不是禁锢,如果給了一堆束縛,那麼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已經死了。”
遲遇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我吃我的醋就好,你不必管我,我也不會束縛你。”
“原來你這麼開明。”延樂笑着走進洗手間,“我現在在考慮要不要接受你了,但前提是,你要對我真誠。”
延樂關上了洗手間的門,留遲遇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他難道還不夠真誠嗎?他就差把心都挖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