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别想。”李琀拒絕得很幹脆。
“别這麼絕情啊,我們都出生入死好幾回了,你難道忍心看我露宿街頭嘛?”江牧野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說我也不白住你家,我會交房租的。”
看李琀還是不為所動,江牧野咬咬牙:“我還打掃衛生,這總可以了吧?”
李琀:“不行。”
江牧野還想說什麼,周汀溪隔着手機屏幕都看不下去了。
“你打掃衛生?你知道掃帚拖把都長什麼樣嗎??還打掃衛生?”吐槽完,周汀溪提出建議,“我看你要不還是回江家吧?投案自首還能寬大處理。”
江牧野:“投什麼案?是他們把我踢出來的。”
“那還不是因為你拒絕聯姻?”周汀溪擺事實講道理,“其實都不用聯姻,你就隻點個頭同意去相親,小姨小姨夫都不能停你的卡沒收你的車。”
“你願意相親你去。”江牧野無語。
周汀溪:“我要是你我肯定去,這次的相親對象真挺不錯的,剛從國外留學回來,不是鍍金啊,實打實的留學,學曆智商都沒得說,家裡跟你門當戶對,人也漂亮,性格還好,關鍵你知道是什麼嗎?聽說人家看完你照片,直接相中了你這張臉,說是不問過往,哪怕你有什麼風流債也都認了。”
“我有個屁的風流債?你别胡說八道行啊。”江牧野氣哼哼挂斷視頻,發現司機和李琀表情都有點兒耐人尋味。
“你們别聽他胡說,我真沒有風流債。”江牧野更氣了。
“嗐,豪門大少嘛,有點兒什麼也正常。”司機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扭回頭。
李琀雖然沒說話,但眉梢微挑,眼裡已經不見困意和慵懶,反倒帶了那麼絲若因若無的審視。
“你那什麼眼神?我真沒有風流債。”江牧野被盯得有點兒發毛。
“跟我沒關系。”李琀偏開頭,輕輕撚了撚指尖。
江牧野:“怎麼沒關系啊?你本來就沒松口收留我呢,我再有點兒什麼爛事兒,跟這個那個牽扯不清,今天被這個找明天被那個找的,你不是更嫌麻煩不收留我了嗎?”
李琀沒出聲。
“你要不收留我,我就真得露宿街頭了,到時候再被我媽抓回去,相個親聯個姻什麼的,我才22歲啊,你忍心看着22歲的大好青年從此一頭栽進婚姻圍城嗎?”江牧野極盡所能秀可憐,“算我求你了,收留我住幾天呗?就幾天,熬過風頭我就走還不行嗎?我真不想跟不喜歡的人結婚。”
李琀還是沒出聲。
但在江牧野對着司機囑咐朝李琀家開時,李琀也沒阻止。
車子又開了十幾分鐘,進入片商業區,最終停在棟挺豪華的大樓前面。
這大樓江牧野還算熟悉,之前參加會議來過幾次,算是丹陽top級别的寫字樓,老闆是外地的,江牧野沒見過,據說很少來丹陽,但樓頂有間套房,來的時候就住頂層。
眼睜睜看着李琀下車朝寫字樓裡走,江牧野詫異地眨巴眨巴眼睛,趕緊跟上:“不是吧?你住這?隐藏的富豪?”
李琀搖頭,從寫字樓正門進去,又從後門穿出去。
這棟樓後門江牧野倒是沒來過,挨着樓的十幾米屬于寫字樓範疇,還算正常,走出去以後,居然連着個挺破舊的街道。在破舊街道七拐八拐走了好一會兒,李琀最終停在棟五層樓的老房子前。
看江牧野一眼,李琀擡手指向樓頂。
江牧野順着李琀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老房子樓頂還有層私自搭出來的建築,紅磚牆體連外漆都沒刷,屋頂不知道是塑鋼闆還是什麼東西搭的,藍乎乎一整片,遠遠看上去,就跟塊嵌在樓頂的紅藍補丁似的。
“那是你家?”江牧野收回目光,不敢置信般盯李琀。
李琀點頭,率先走進樓道。
江牧野趕緊跟進去。
樓道也有點兒出乎江牧野預料,水泥地面水泥牆,牆上印着花花綠綠的小廣告,連樓梯都是純水泥澆灌的,鐵欄杆和油漆統統沒有,整體看上去就仿佛沒完工的毛坯房,但每層倒是都住了人。
一路跟着李琀爬到5樓,穿過個大鐵門繞了半圈,又爬了段生鏽的狹窄鐵樓梯,江牧野終于到了最頂樓。這層跟下幾層差不多大,一半地方堆着太陽能闆,另一半地方砌着堵磚牆,看着紅磚牆上鏽迹斑斑的三個大鐵門,江牧野甚至有種魔幻感:“這麼點兒地方,還分成三家?”
“愛住不住。”李琀摸出鑰匙,熟門熟路打開中間那扇鐵門。
“住啊,怎麼能不住呢。”都這時候了,别說地方小點兒,就是妖怪洞江牧野這會兒也能義無反顧沖進去。
好在房間裡比江牧野預計的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