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這麼想完,江牧野看見餐桌角落有一小團黑乎乎的東西。他蹲下去掏啊掏,掏出一小團黑色的毛,比頭發柔軟不少,也短了不少。
“好像是什麼動物的毛?”江牧野把毛球遞給李琀。
李琀接過來,用指尖撚撚:“可能是貓。”
“不可能,我這房子不讓養寵物。”錢大爺說的笃定。
“那怎麼有鄰居報警,說看見這個趙桃之在虐貓?”江牧野記起炒粉店老闆的話。
聽江牧野大緻轉述完,錢大爺臉色都變了。
“不可能不可能,小趙不可能虐貓,她絕對不是那種人。”錢大爺邊說邊帶着倆人找鄰居,然而同層另外三家一家家問下來,全都表示聽見過房間裡的怪聲,也證實警察來過,當時趙桃之打開門,身上全是血,地上還躺着隻血乎乎的貓。
“這怎麼可能?桃之那麼好的小姑娘,平時說話都細聲細語的,怎麼可能虐貓?”大爺沉浸在震驚裡,好半天沒說出來其他的話。
“是什麼顔色的貓?确定死了嗎?”李琀問。
鄰居回憶了幾秒鐘:“好像是黑色的吧?死沒死的不知道,但貓身上都是血,估計活不了。”
李琀道謝,轉身拍拍江牧野肩膀:“死過兩個人一隻貓,這房子越來越有意思了。怎麼樣,想來點兒刺激的嗎?”
“什麼刺激的?”江牧野沒理解。
李琀也沒解釋,而是跟錢大爺小聲說了幾句什麼,沒一會兒,他從錢大爺手裡接過鑰匙,笑眯眯把錢大爺送進電梯。
對着江牧野晃晃手裡的鑰匙,李琀轉身打開1802大門。
江牧野驚訝:“你這就租下來了?不用簽合同?”
李琀:“隻是試住,畢竟這房子特殊。”
江牧野啊了一聲,理解了,估計是錢大爺怕租出去又被退,幹脆同意李琀先住進去試試,早知道還能這樣,他下次無處可去的時候就找個兇宅試一試,不用給錢不用簽合同,最主要的是還不用交身份證登記——隻要不交身份證,就不用擔心老媽找過來。
轉念,江牧野又反應過來:李琀敢試住兇宅,那是因為有真功夫在身上,他一個門外漢住進兇宅,晚上真遇上個鬼鬼怪怪的,屬于自找麻煩。
在江牧野左想右想的時候,李琀已經關好門重新檢查了房間,除餐桌角落那團黑色絨毛外,還在廚櫃側面、卧室床腳和寫字台底下各找到了幾縷黑色絨毛。
“這錢大爺不是說自己來住過嗎?怎麼還有這麼多毛?半個月都沒打掃為什麼啊?”江牧野接過來看了看,這些絨毛跟之前的毛團基本一樣,前端是黑色的,底部偏灰,怎麼看都是出自同一隻動物。
“可能是隻灰色底絨的黑貓。”李琀摸出小本本,端端正正寫了黑貓兩個字,又在這倆字旁邊寫了趙桃之和神經病。
這小本本江牧野挺有印象,之前在曦和莊李琀就用它記過房間号,後來栗元古鎮江牧野沒見過它,沒想到這會兒來到雲杉苑又拿出來了。
看着李琀把趙桃之和黑貓畫圈圈起來,江牧野好奇:“你這是又要搞推理了?栗元古鎮怎麼不推呢?”
“栗元沒什麼可推的。”李琀随口解釋,“驗門杠分兩種,一種要分析前因後果靠腦力,另一種平推全殺靠體力,栗元屬于後者。”
江牧野:“有什麼差别嗎?”
“錢的差别。”李琀看他一眼,“單殺是單殺的價,平推是平推的價,你當那些識鬼蹤的粉末、鎮棺材的符紙不要錢啊?”
江牧野還真沒想到這一層:“那單殺什麼價?平推又是什麼價?”
“每個人不一樣,這可是商業機密,少打聽哦。”李琀挑眉看江牧野一眼,繼續低頭在小本本是塗塗畫畫。
“搞得還挺神秘,怎麼不搞個投标報價呢。”江牧野撇撇嘴,也盯着李琀塗塗畫畫,盯着盯着,他突然小聲嘀咕,“說起來,我也沒見你用過粉末符紙什麼的,你這種情況是不是屬于低成本高收益,真要報價都可以比别人低?”
“我得出血好不好?咬指頭很疼的。”李琀翻個白眼。
“那确實。”江牧野還想說什麼,李琀豎起食指,輕輕噓了一聲。
江牧野連忙閉嘴豎起耳朵,幾秒種後,他隐約聽見聲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