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一旦賣出去,必定要重新裝修,到時候根本沒有夭夭能藏的地方,不管是被扔出房子,還是被發現異樣找人驅鬼,夭夭最終都是死路一條。
“這事兒好辦。”江牧野說,“把房子買下來不就行了?”
李琀沒說話。
江牧野沒租房子的經驗,買房子倒是買過幾次,這套房子地點雖然還行,但畢竟面積很小,二手房,又是兇宅,估計價格高不了。
“這房子賣價多少?”江牧野問。
李琀:“30w。”
這數比江牧野預料的還便宜,但問題是,他現在全身上下算栗元的收入,一共也就10w出頭。李琀比他還貧窮,總共連5w都沒有。
江牧野:“不對啊,你驗門杠肯定比我賺得多,怎麼就這麼點兒存款?”
“都買吃的了。”李琀含糊解釋了一句,又轉回正題,“我們加起來也沒湊出房價一半,看來夭夭是救不了了。”
黑貓估計聽懂了李琀的話,縮在江牧野懷裡凄凄涼涼的喵嗚。
江牧野低頭看看懷裡的黑貓,又擡頭看看滿臉惆怅的李琀:“借吧。”
“跟誰?”李琀問,“周什麼溪嗎?”
江牧野點頭,視頻跟周汀溪說了兩句。沒一會兒,周汀溪就給李琀卡上打了20w。
看着多出來的20w,李琀表情有些錯愕:“我借條都還沒寫,也沒說什麼時候還錢,有錢人借别人錢都這麼随性?”
“這是我為了救夭夭借的,跟你沒關系,再說20w對他就是毛毛雨。”江牧野捏捏李琀肩膀,笑着安撫,“這事兒你别管了,我還。”
李琀仿佛還想說什麼,但對上江牧野黑亮執着的眼睛,他最終垂下眼眸給錢大爺打了個電話。
錢大爺聽說李琀願意買房,還是全款,當即簽了合同。就這麼原本的三天期限還沒到,江牧野便跟着李琀一起搬進了新家,隻是這新家依舊隻有一張床。
不過鑒于江牧野出了大半房錢,李琀這次沒好意思把人踹去沙發。
看李琀抱着被子縮在沙發上,江牧野眨巴眨巴眼睛:“這床挺大的,擠擠沒問題。”
“我睡姿不好,愛咬人。”李琀還是那句說辭。
“我皮厚,不怕咬。”江牧野也說不上來原因,就是覺得不願意李琀一個人睡沙發,見李琀還沒有松口的意思,他思來想去,隻能拿夭夭當借口,“沙發是夭夭的地盤,你占了沙發它睡哪兒?”
不知道是被這個借口說動了,還是本身也不太想睡沙發,李琀猶豫再三,最終抱着被子進了房間。
認真算起來,倆人之前一起睡過最少兩次,躺在一張床上不應該尴尬才對,但莫名的,看着李琀抱着被子躺在身邊,江牧野心跳漸漸快了起來。為了緩解這種奇怪情緒,江牧野沒話找話:“你說,夭夭需要吃東西嗎?我們要不明天去給它買點兒貓罐頭吧?”
“它就是個執念,用不着吃東西。”李琀試圖把身體縮回被子。
“那它需要窩嗎?不然我們明天去逛逛,給它買個貓窩?”江牧野隔着被子碰碰李琀,提出第二個建議。
“它就是個執念,用不着窩。”縮好後,李琀打了個哈欠,小半張臉也跟着埋進被子裡。
“那?它需要玩具嗎?我們明天去給它買點兒玩具吧?”江牧野又提出第三個建議。
“它就是個執念,用不着玩具。”李琀翻了個白眼,用水汪汪的眼睛瞪江牧野,“你還有完沒完?真把這麼個玩意兒當寵物養了?”
“當寵物也不錯啊。”江牧野說,“毛絨絨的,聲音還夾,又能聽懂人話,軟軟暖暖抱起來也舒服。”
李琀:“要是不軟不暖不毛茸茸呢?你還養嗎?”
想象了一下不軟不暖不毛茸茸的貓,江牧野表情有些怪異。
“不毛茸茸的就不喜歡了是吧?”李琀冷哼一聲,整張臉縮進被子,順勢把自己裹成隻繭。
“難道你喜歡不軟不暖不毛茸茸的?”雖說對李琀這種喜歡有些震驚,但成熟善良的人,應該尊重别人的喜好,江牧野做了會兒心理建設,戳戳身邊的繭,“你要是想養個不軟不暖不毛茸茸寵物,我也能接受。”
“用得着你接受麼?”李琀的聲音從繭裡傳出來,悶悶的,尾音略微拖長。
江牧野還想說什麼,繭裡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雖說早領教過李琀的極速睡眠能力,但江牧野依舊忍不住發出感慨:“這睡得也太快了吧?”
感慨過後,江牧野打了個哈欠,也緩緩閉上眼睛。半夢半醒間,他突然記起夢裡手臂上的小黑蟲,不軟不暖不毛茸茸?那條小黑蟲可不就是不軟不暖不毛茸茸?
李琀該不會想養條蟲子當寵物吧?
養蟲子什麼的,江牧野半點興趣沒有,但如果李琀非要養的話?迷迷糊糊糾結了幾秒鐘,江牧野暗下決心:如果李琀非要養的話,那就養呗,雖說密密麻麻的爪子有點兒滲人,但圓鼓鼓的眼睛還怪可愛的。
帶着這個決心睡了不知道多久,江牧野是被短信聲吵醒的。
睡眼朦胧中摸出手機,江牧野點開短信,發現是串沒頭沒尾的地址。
離丹陽不算近,好像也不是什麼旅遊聖地,但卻意外眼熟。江牧野讀了兩遍,記起來了,這地方前段時間剛上過熱搜,說是連綿陰雨引發山洪,死了好幾個人。
誰莫名其妙發來這麼串事故地址?
江牧野疑惑地打量發件号碼,發現這号碼他倒真不陌生,是之前說要收他的石頭,又邀請他去栗元驗門杠的雇主。
栗元驗門杠的費用當天就打過來了,雇主這會兒發地址幹什麼?江牧野暈乎乎思考一小會兒,反應過來:當時除了錢以外,雇主還承諾會給條關于秘境的消息,看來這就是那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