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已經蠢蠢欲動,黑暗的風暴正在逼近。我們必須做好一切準備,迎接即将到來的巨變。”青卿擡起頭。
青卿聽着耳麥裡傳來的聲音,這種羞恥的話讓他回到了初中年代的錯覺。=
一旁的威廉低頭答道:“是,陛下。您的計劃已經逐步展開,我們的力量也在不斷壯大,各項資源都在有條不紊地整合之中。”
青卿聞言,微微颔首,視線重新落在桌上的文件上。他的指尖翻動着厚厚的紙頁,動作沉穩而精确,書寫聲再次響起,将房間的安靜切割得細碎而緊張。沉思片刻後,他合上最後一頁文件,站起身來,動作幹脆利落。他整理好深色的長袍,袖口微微抖動,彰顯着不容忽視的威嚴。
他走向窗前,目光投向外面的世界。夜幕低垂,城中的燈火如點點星光,将這片戰後的土地裝點得如夢似幻。然而,他知道,這一切的表象不過是短暫的平靜,真正的風暴正在醞釀。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隐秘的自嘲與得意。
“我得承認,裝出這副模樣,還真是絕了。”青卿在心中默默感歎,覺得自己此刻的形象正如劇本中描繪的那般完美。
青卿步入餐廳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莊重且溫暖的氛圍。
餐廳的牆壁是由深色的橡木和鐵藝裝飾而成,橡木的溫潤色調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莊重。長桌上鋪着厚重的白色餐布,燭光從兩旁的金色燭台中跳躍出來,輕輕地搖曳在空氣中。餐桌上擺放着銀質和瓷器交相輝映的餐具,酒杯在微弱的燭光下閃爍着光澤。空氣中彌漫着溫暖的香氣,那是美食與紅酒交織的味道。
青卿沉默地走到餐桌前,坐下,任由威廉輕聲地為他倒上一杯紅酒。威廉動作優雅而熟練,銀質酒壺在他手中劃過一道流暢的弧線,酒液緩緩傾入酒杯,深紅色的酒液在燈光下如血般透亮。
維綸迪爾站在一旁,恭敬地等待着青卿的指示。餐桌上的菜肴豐盛,擺放整齊:烤羊腿、炖肉以及各式新鮮的蔬菜和面包,還有一盤由葡萄和漿果組成的果盤。然而,青卿的目光并沒有停留在美食上,而是随意地掃過那些菜肴,似乎并不關心。
青卿取過酒杯,指尖輕輕摩挲着晶瑩剔透的杯壁,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随後,他優雅地啜了一口,紅酒的濃郁味道在口腔中緩緩擴散,帶着微酸與絲滑的質感。可惜,這種味道并未帶來任何的滿足感,反倒讓他有種被“吃掉”的錯覺。畢竟,這是他能在這裡找到的唯一可入口的飲品。
他低頭看了看餐桌上的食物,面無表情。這裡的飲食文化簡直讓他心情跌入谷底——動物屠宰時不放血,導緻豬肉和牛肉總是帶着一種他無法忍受的腥膻味。奶酪的濃厚奶香混合着發酵的微酸氣息,簡直是對他味覺的折磨。一聞到那氣味,他就想立刻轉身跑遠。
若是小桃在,至少他還能勉強吃上幾口像樣的東西,哪怕是些簡單的清炒蔬菜。而如今,小桃不在,他隻能随便吃些素食湊合,勉強支撐一整天。到了晚上,他則偷偷從衣服裡掏出自帶的小零食,悄悄填補那空虛的胃。那些包裝精美的小點心成了他唯一的慰藉,雖說它們确實好吃,但吃着吃着,青卿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委屈自己:連吃零食都要偷偷摸摸,太丢面子了。
他咬下一口面包,好硬,簡直像是在啃一塊風幹了三年的岩石。他努力咀嚼了幾下,發現不僅沒嚼碎,反而懷疑自己是不是該去看看牙醫。最終,他絕望地停下動作,嘴裡的面包像一塊頑固的石頭一樣,卡在喉嚨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青卿覺得仿佛整個天都塌了下來。
他默默地放下那塊面包,看着它在盤子裡安然無恙,甚至還透着點嚣張的光澤,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暫時放過自己,也放過這塊命運多舛的面包。
環顧四周,桌上的食物沒一個能讓他放心下口,肉太腥,奶酪太沖,連蔬菜都透着股莫名的奇怪氣味。
青卿手中拿着一份關于糧食供應的報告,慢慢地翻閱着,嘴角輕微下壓。
假裝報告這是下飯有聲小說,晚餐的時間悄然流逝,青卿吃得很少,更多的精力放在桌面上的文件和即将展開的戰事上。維綸迪爾在一旁安靜地伺候,威廉則是在一邊随機應變。
外面的寒風已經開始吹拂,冬天的寒意漸漸滲透到每個角落,而青卿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将會更加艱難。
小桃不在,他隻能自己去申請物資。但每次申請時,别人都拿着武器、裝備,甚至是人手之類的需求單,而他根本不敢寫自己想要自熱米飯、醬黃瓜或鹵牛肉這種事,完全不符合大多數人的需求清單。他知道,這樣的申請肯定會讓人覺得他有點兒……怪。而且,誰能理解他現在每天都做夢吃着熱騰騰的大米飯呢?他心裡簡直快要崩潰了——他現在急需的不是戰術武器,而是那一碗久違的白米飯。
誰懂這種饑腸辘辘的感覺啊!
他最後擡起頭,指尖停在文件上,眉宇間籠罩着沉思的陰影。他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将内心的焦躁壓回胸膛:“将糧食和兵員調配計劃再細化一遍,确保每一個環節都沒有疏漏。入冬之後,任何細節都可能決定這場戰争的走向。”
他的聲音低沉而穩重,帶着不可違抗的威嚴。侍從們迅速低頭領命,不敢有片刻耽擱,房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而嚴肅。
青卿放下筆,起身走向窗前,俯瞰這座他剛剛收歸旗下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