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錢家尋回的那批黃金,消失了,”葉承柳說,“也有可能錢家當初說的是真的,這誰知道呢?”
指的便是錢家反口說尋回來的那批黃金是假的。
“我缺那三瓜兩棗嗎?”輕巧地勾着自己的發辮,上面綴着兩顆璀璨的紅寶石。
有件事似乎很多人都忘記了,一開始朗翡為何會與大漠九邪魔過不去?因為他們正好堵了商路,
黃金寶石,大漠人特别是大漠的貴族都是不缺的,有傳聞朗翡是大漠上其中一個大部落的首領,就算不是,單單那條被清理過的商路,就是一條無人能否認的财路。
似乎好像,朗翡還真有可能看不上。
不過這也怪不了其他人,誰讓朗翡除了愛在身上挂兩顆寶石外,其他地方都顯得過于樸素了,特别是看看他裹刀的布,破破爛爛的,不看到刀,誰能想到被條破布裹着的,沒有刀鞘的,會是一把絕世寶刀?
這就尴尬了不是,對面的十幾個人面面相觑。
“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言,人都是貪婪的,有了一些,誰不想擁有更多呢?”是個有着兩撇小胡子的中年人。
“我們在這說并沒有意義,”朗翡一聳肩,“在事情還沒有蓋棺定論時,誰都有可能是兇手?”
朝着另一條路走去,一開始是想看看還有沒有殘留下什麼線索,沒想到剛到不久,這群人就循着味而來。
唇向上挑,這更加深了他們的嫌疑,事情真如猜測的話,應該不單純隻是來和他陰陽怪氣幾句,還有更多的事藏在背後。
不知道頌兄怎麼樣了?他應該找人照看着點的,真不能期待他們的底線會有多高。
“有裘逸的消息嗎?”走出一段距離後,朗翡問。
“是你身體……?”
“不,”朗翡打斷道,“不是為了我,是……”有些遲疑,還是繼續,“我心悅的人。”
“是那位公子嗎?”陶勁竹沒有忘記那天院中的公子。
“是。”
陶勁竹神色中有着思索,“有人看到裘兄朝着江南而來,應該是聽到了關于你的消息。”
“還有什麼嗎?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有什麼不能說的?”
“不知那位公子何名?可會武?”
朗翡雖有疑惑,還是作答,“名喚頌卿歸,大概是會武的,這有什麼問題嗎?”
“那日匆匆有過一面之緣,隻覺得他面善,許是在哪見過,”語氣轉向不解,“為什麼說是大概?”
朗翡少有的尴尬和不自在,“我和他認識不久,把脈探過,他身上毫無内力,但他有一手極好的易容術,隻比霧曉差上一線。”
陶勁竹的表情一言難盡,“我們以前以為你真是塊木頭,原來是都沒入你的眼。”
“不說這些了,”朗翡道,“關于錢家,有更多消息嗎?這一件慘事,江湖上多少年沒有出現了?”
“沒有,他們死的太幹脆了,一把火燒去很多線索,至今為止,也沒有一個關于錢家的人冒頭,一切的兇手都基于猜測上,特别是錢家的人都死于刀傷,一刀斃命,這不大多數人都懷疑上你了。”挺無奈的,發生的太突然,一夜間什麼都沒了,悄無聲息的讓人恐懼。
“先去吃飯,一時半會兒得不出什麼結論,剩下的等晚上看看。”朗翡不是很着急,大家懷疑歸懷疑,他這個懷疑對象若一直躲着不冒頭,那才真的要遭,現在他的出現已經表明态度,有點腦子的心理都會有别的計量。
……
生活恢複一潭死水的頌卿歸正在燒火做飯,炒菜的手頓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地窖裡的人還沒死吧?不過死了就死了吧。
待将菜翻炒熟,盛入碗中,頓到竈房邊的一張小桌上,上面已經頓着兩道菜了,賣相黑乎乎的,分辨不出是什麼菜。
拿碗舀飯,坐在桌邊的小木椅上,細條慢理的吃飯,嘗不出菜飯的味道,卻能吃出飯還是夾生的,那又如何呢?以前不就是這樣過的嗎?
吃完飯收拾桌子,拿起一旁擺放着的破油紙傘當做拐杖,走出竈房,到了小院中,今日的天明媚燦爛,雲很白,天很藍,清新明快。
老梨花樹上的梨花經過兩天前的雨打落了大半,隻殘留少許挂在枝頭,寂寥凄清。
飛身躍至隔壁小院,進入地窖,慘慘的幽藍燭火亮起,被鎖在裡面的人還有着輕微的呼吸。
頌卿歸眉頭挑了挑,命挺大的,去外面提了桶冷水,全部潑到那人身上,見着人迷迷糊糊醒來,“告訴我你知道的,我讓你死的痛快些。”漫不經心不帶威脅,甚至能察覺到他語氣中的淡淡厭倦,才抓到時有多興奮,過了兩天後想起就有多乏味。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都是奉命行事。”虛弱無力,下刻就要斷氣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