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舫笑得懶洋洋,“開個玩笑,怎麼可能讓孟老闆親自來?”
孟凱瞅瞅別舫,又看看疏野,不由在心裡感歎,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壞到一起去了,自己要真還站那,這水割不做也得做。
“對了,疏老闆,你還沒和我介紹這小朋友的名字呢?”趕忙轉移話題,不就調侃了一下他們,至于搬上水割的酷刑嗎?
“別舫。”疏野垂着視線,回答了孟凱的問題。
孟凱摸摸下巴,“别說你倆還挺有緣的,别,疏,都差不多是合的反義詞。”這兩名字挺适合他們的,骨子裡都獨,不願與人接近,不願讓人入心。
別舫,“我也覺得我們之間挺有緣的。”挺發自真心的。
薛钰,“别小帥哥,能講講你和疏老闆是怎麼認識的嗎?要再能細緻的講講你們之間的故事,那就更好了。”
“紋身認識的,不然還能因為什麼?”疏野怕別舫胡說八道,搶着開口,他說的是實話,再真不過的實話,但他這個做法,挺讓人多想的,要真沒什麼問題,你急什麼?
疏野自然明白這道理,微有些懊惱,總不能是因為那幾杯酒,醉的腦子轉動都變遲緩了。
別舫在一旁笑出聲,半趴到吧台上,那條十字項鍊一晃一晃的,悄悄伸出手扒拉疏野,“疏老闆,你怕什麼?難道我還會捏造些虛假不實的事嗎?”
疏野拍開別舫的手,“能不能安分些?”
“你想讓我怎麼安分呢?”彎着眉眼,乖乖巧巧的,前提是忽略那隻被打了依舊在作亂的手。
疏野捏住別舫的手腕甩到一邊,從高腳椅上站起身,“回家了,明天還有活。”擺擺手,朝外走去。
別舫撇撇嘴,坐直起身,笑意微斂,低頭系着扣子,将三個扣子都系起來,打了個哈欠,掏出錢包,抽出張卡,“結賬。”
“别小朋友,說了今晚我請,還不快去追疏老闆?”孟凱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疏老闆可是很受歡迎的,半路要被人截胡了,你不得哭死。”
薛钰欲言又止,要真能成那挺好,要出什麼意外,孟凱得完完,疏野也就是最近幾年脾氣好了一些,才認識了那時,疏野那脾氣可是大的嘞,什麼人都不服,什麼人都不給面子,為着那些破事,假可沒少打,連局子都進去過十次八次。
“謝謝,下次有空一起吃飯。”別舫沒在客氣,收起卡與錢包,跳下椅子,追了出去。
迷醉的燈光,模糊了人與獸的界限。
“放心啦,你見疏老闆對誰這麼容忍過?”孟凱能看出薛钰的顧忌。
“也是,”薛钰沒有反駁,“可那還是個小孩兒呢。”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疏老闆是誰?輪得到咱們操心嗎?”孟凱拍拍薛钰的肩,“請你喝一杯。”
“水割嗎?”
……
別舫穿出熱鬧喧嚣,一陣涼風吹來,驅散了幾分燥意,擡頭四看,疏野正站在不遠處抽煙,緩下步子走了過去。
“疏老闆,是生我的氣了嗎?”稍有些刻意的讨乖賣巧。
疏野抽了一口煙,煙霧吐出,昏暗的環境與煙霧讓人分辨不清他的神情,“別舫,你還小,我并不是一個适合的人。”沉肅認真,并沒有剛才表現出的生氣。
別舫伸手掏出疏野口袋中的煙,熟練地磕出一隻叼入嘴中,拉近與疏野的距離,兩隻煙頭點在一起,袅袅煙霧上升,香煙的火星明明滅滅。
別舫緩慢地退開,他抽煙的動作很熟練,酒量很好,看上去真不像是個剛從學校出來的高中生。
“合不合适,試過了才知道,試都沒試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認,是不是太沒道理了?”
“這是件不用試都知道的事,我大了你十五歲,這不是一個小數目,你在青春叛逆時,我已人至中年,你至中年時,我就可能垂垂老矣了。”疏野的聲音有些異常的溫柔,“別舫,乖,你要分辨出什麼才是你真正想要的感情,你現在做出的任何決定都太草率了。”
別舫抽了口煙,那個想法越來越深刻,疏野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
“我會慢慢分辨的,正好我要在這讀一年書。”
“咳,咳咳……”疏野被自己的煙嗆到了,不可置信的看向別舫,不是他以為的那樣吧。
“我會分辨清楚我對你的感情,并向你證明我對你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