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野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最主要的可能是憐惜與心疼吧,明明還是個小孩兒呢。
“疏哥,我想自私的讓你一直留在我身邊,除了我的身邊,哪都不能去,”別舫推着人倒在卧室的大床上,躺在那滿床早已染上自己氣息的衣物上,
居高臨下的俯視疏野,“我想,我非常非常想,我們不過才分開短短幾天,但我的每個細胞都在瘋狂的叫嚣着讓我去找你,”
俯下身若有若無地親吻疏野的唇,“可我卻知道我不能,最開始你和我在一起是出于憐憫,我看得出來你當時并沒有多喜歡我,更多的是把我當做一個小孩在照顧,”
輕笑一聲,胸膛跟着震動,“我清楚,我比誰都清楚,疏哥溫柔又善良,是我利用了你的溫柔,讓你對我動了恻隐之心。”
疏野想要開口,但每每張嘴時就會被別舫在唇上印下一吻,他就明白了,當下還不該他說話。
別舫在疏野的臉頰上輕輕咬了一口,“疏哥是個潇灑的人,我不該以我為牢,用來囚住疏哥,我想自私,但我不能,再多的憐憫,再多的溫柔,都是會被自私行為消磨幹淨的,”
放松身體靠到疏野身上,唇厮磨着疏野的耳朵,“疏哥應該一直自由,不被任何外物所幹擾,這不是我無私,而是,這才是對我最好的。”保留着對自己的憐憫心疼,加上日漸加深的感情,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能更長久,長久的或許能奢求永遠。
疏野撫着別舫的後背,“舫舫,真聰明。”在沒遇到別舫之前,他從來不知道他是個那麼容易心軟的人,也可能是別舫真的就這麼的招人疼。
別舫靜靜趴在疏野懷中,好似睡着了般。
“別舫,說實話,此時此刻我承認我被你打動了,我甚至想沖動的說我可以永遠陪在你身邊,不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你不得安眠的樣子,我心疼,我憐惜。”
疏野深深吸一口氣,胸膛随着起伏,覆在上面的別舫跟着上下起伏。
“但你卻應當清楚,我不會這樣說,我不會沖動的說出我大概做不到的事,若沖動行事,對你對我都不公平,我想說的隻有,盡我所能,”
悠悠歎口氣,“畢竟人活在世上,身不由己的事比比皆是,要是能事事如願,你我可能連相逢的契機都沒有。”
別舫拱在疏野的肩膀處,“疏哥,真溫柔啊~”很低很緩,飄忽的随風而散。
疏野如果不是個溫柔又道德高尚的人,他能借着别舫隻能在他身邊安眠這件事,牟取數不清的好處,甚至把别舫馴成隻有疏野能指喚的狗。
長期長期失眠的人,為了一場好眠,是會瘋狂的,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這就好比.毒.品.和.吸.毒.者,依賴上瘾,為此可以做出任何不堪的事。
并且戒掉的概率極低,好比剜肉剔骨的酷刑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的,而戒掉之後,再次上瘾是很容易的。
不得不再次感慨,疏野是個好人無疑。
想着些亂七八糟的事,迷迷糊糊間真的睡了過去。
疏野抱着别舫,腦中在規劃着他們的未來,對,沒錯,在這個時候,他才真正考慮起他和别舫的未來,之前那些,正如別舫所說,他更多是出于憐憫心疼,換個說法,他是在彌補,彌補曾經的自己。
而今,他開始正視他和别舫的感情,他發現抛開他們的相似之處,或是撇開這個自欺欺人的借口,他是喜歡別舫的,不管是他的張揚叛逆,還是撒嬌賣慘,他都接受的很好,乃至于是喜歡的,一見鐘情說不上,是一點一滴的積累,在發現時,才恍然,原來已經喜歡的如此之深了嗎?
在別舫發間輕輕落下一吻,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沒必要否認,他要想的是如何規劃他們的未來,最主要的一點,要找個好的心理醫生,別舫可以依靠他安眠,卻不能隻依靠他安眠,依賴成瘾,會為不健康的感情發展埋下隐患。
……
別舫睡得很舒服,深度睡眠,沒有任何夢境打擾。
閉着眼睛蹭了蹭疏野的胸膛,“疏哥,幾點了?”很黏糊。
“七點了,今天晚上你還睡得着嗎?”疏野順着别舫的頭發,早幾個小時他就想把人叫起來,但見小孩睡得香,沒忍心打擾。
“怎麼可能睡不着呢?能有一場安眠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抱着人蹭蹭。
“醒了就起床吧,晚飯是想出去吃還是在家裡吃?”疏野推了推别舫,再躺下去,就該直接到明天了。
別舫沒多膩乎,他不吃晚飯沒關系,疏哥餓着了怎麼辦?
别舫進浴室洗漱,疏野在外間收拾着床,真虧得這小孩睡得下去,衣服全部放進髒衣簍,連同着将被單床罩全部換成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