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眉頭蹙着,不太舒服的樣子。
江望舒注意到翟月臉上的表情變化,“小月弟弟,身體不舒服嗎?”語氣擔憂,“要實在不舒服,我們回醫院。”
翟月垂下頭,卷卷的發都顯得軟趴趴的,“還行。”
江望舒靠近翟月,手覆在他額頭上,“不舒服要說出來,不要忍着。”
翟月咬住自己的下嘴唇,阻止自己說出些不該說的話,“我沒事,真沒事。”他不知道他現在的感知什麼時候是正确的,什麼時候是錯誤的?但有一點他很清楚,江望舒是好人,有些話在此時說來不合适,他能讓自己難堪,卻不能讓江望舒難堪。
江望舒把翟月攬到自己懷中,安撫地拍着他的背,“小朋友,别難過,這不是你的錯,隻是你病了,病好了,你就好了。”
從小朋友病迷糊的那通電話起,到之後的相處,他就慢慢察覺小朋友病的恐怕不止隻有身體,他是想過帶小朋友看醫生,不過看小朋友的表現,小朋友指定是不樂意的,所以再等等吧,先把緊閉的蚌殼撬出條縫來再說。
翟月從江望舒身上嗅到了一股很好聞很熟悉的氣味,清淡又孤寂的冷香,是那天在斑馬線上與他擦肩而過的人。
他身上的氣味那麼冷那麼孤寂,可是他的懷抱出奇的溫暖,好像能安撫住他每一個跳動紊亂的神經。
“你真的是個好人啊~”
一個誇的真心,一個聽得哭笑不得。
“小月弟弟,你誇人隻會這一句嗎?”江望舒低頭朝着翟月看去,眼尖的注意到他泛紅的耳垂,眼中的笑意欲濃,他家小朋友怎麼能這麼可愛?
“你倆差不多得了,”曲止譽這個看不懂氛圍的人過來破壞氣氛,“要上菜了,過來吃飯。”這沒在一起的時候就膩乎成這樣,要真在一起了還得了。
江望舒拍拍翟月的後背,“我們吃飯去,吃完回家。”
翟月沒說出否認的話,他的心是想去的,對吧?
坐在餐桌前,翟月在看到自己面前的清湯寡水時,眼神默默投向江望舒,想到什麼又看向另一邊的曲止譽,他以為他出來能吃頓好的。
“别看我,望舒讓我安排的。”曲止譽立馬推鍋。
“我陪你一起吃。”
翟月這才注意到江望舒面前的食物與自己的相差無幾,捏了捏自己的指節,緩緩說:“沒必要的。”
江望舒,“别多想,我一般吃的也比較清淡。”
翟月重新看向自己面前的食物,憑着良心講,看上去雖然清湯寡水,但肉蛋不缺,做的也很精緻,比他以前吃的好了不知多少,他有什麼好不知足的?
“謝謝。”
“小朋友呀,少對我說兩句‘謝謝’和‘你是個好人’吧,聽不得,聽不得。”眉眼皆彎,看見他的笑顔,仿佛世界就春光明媚了。
翟月不敢多看,執起筷子,加了塊豆腐放入嘴中,明明該清淡無味的,吃入嘴中好像一塊蜜糖在嘴中化開了。
兩人的相處太膩乎太甜,讓人一看便會心一笑,卻又不敢多看,怕自己羨慕的面目全非。
一餐飯吃的嘈嘈雜雜鬧鬧騰騰,唯餘兩人之處的清靜。
“等會兒一起出去玩,我定好地方了。”曲止譽從其他桌遊蕩回來,對着兩人開口。
翟月挑着碟子中的魚刺,不想搭理曲止譽,他都隻能吃這些清湯寡水,出去能玩什麼?
“我和小朋友吃完飯就回家,你們自個玩自個的,不用搭理我們。”江望舒眼神都沒給一個,這家夥會安排哪些地方,他還不了解嗎?
“我沒兩天就要走了,你竟然拒絕最後一場的 Party。”曲止譽語氣中摻上真心實意的傷心。
“小朋友的身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望舒用看熊孩子的眼神看曲止譽,“他要早睡早起。”
曲止譽,“又不是讓你非得待完全場,時間差不多,你帶着你家小孩回家不就行了。”
江望舒被曲止譽纏的沒辦法,轉頭看翟月。
翟月把挑好刺的魚肉放入嘴,咀嚼咽下,才說話,“我無所謂,看你們的。”
曲止譽,“你看,你家小朋友都答應了。”
江望舒,“行行行,說好了的不待完全場,八點半我們就走。”
曲止譽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看到江望舒肯定的眼神就沒開口,當初想的果然沒錯,江望舒真tm是個見色忘友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