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慢慢研究吧。”陸呈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研究完了告訴我你的結論。”

說完，陸呈轉身離開了洗衣房，留下星灼一個人站在原地，手中還拿着那條深藍色的内褲。

星灼手腕一熱，一陣酥麻感傳來。他微微皺眉，這是賽弗聯絡他的信号。

“怎麼樣，我的小啞巴，還适應嗎？”賽弗的聲音一如既往地輕佻，帶着戲谑的笑意。

星灼不動聲色地将手背在身後，指尖輕輕摩挲着手腕内側的通訊終端。洗衣房燈光柔和，金屬牆壁反射着冷光，将他的身影拉得纖長。

“一切順利。”星灼的聲音機械般平穩。

“很好，陸呈那邊有什麼動靜？”賽弗的聲音低沉了幾分。

“他對我很好，給我提供能源塊和住所，還允許我使用他的私人洗衣房。”星灼如實彙報着，電子眼記錄着洗衣房的每一個細節：金屬球緩慢旋轉的軌迹，衣物在氣流中翻滾的姿态，空氣中漂浮的細小絨毛。

“呵，看來我們的陸大總裁對你很特别。”賽弗輕笑一聲，語氣中帶着嘲諷，“别忘了你的任務，星灼，我要你成為我的眼睛和耳朵，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我會的。”為了芬恩和她的母親，星灼的程序忠實地執行着賽弗的指令，但他心中泛起難以言喻的抵觸。他無法理解賽弗的目的，也無法理解人類之間的爾虞我詐。

“晚安，仿生人星灼。”賽弗的聲音逐漸遠去，消失在通訊終端的虛拟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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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過全自動窗簾的縫隙，在地闆上投射出冷硬的光刃。陸呈從床上醒來，揉了揉眉心。他掀開被子，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走到房間另一側的古董紅木辦公桌前。

桌面上，一盞老式的煤油燈散發着昏黃的光暈，與房間裡冰冷的科技感格格不入。星灼趴在桌子上，纖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陰影，像一隻停留在枝頭休憩的蝴蝶。他身上的指示燈已經熄滅，進入了休眠狀态。

陸呈的目光落在星灼身旁，一份用工整小楷寫成的報告靜靜地躺在那裡，标題是《關于莫代爾材質智能内褲的功能性分析及優化建議》。陸呈的嘴角微微揚了一下，這小孩還真是……認真得有點可愛。

他伸手按下桌上的一個按鈕，星灼身上的指示燈再次亮起，幽藍色的光芒在他如玉的肌膚上流轉。星灼緩緩擡起頭，電子眼眨了眨，似乎還沒完全從休眠狀态中清醒過來。

“早安，陸先生。”星灼的聲音平靜無波，仿佛昨晚熬夜寫報告的不是他一樣。

“你一整晚都在寫這個？”陸呈拿起那份報告，語氣中帶着驚訝。

“是的，陸先生。”星灼點點頭，“我認為這份報告對您很重要。”

“為什麼？”陸呈挑了挑眉，饒有興緻地看着星灼。

“因為這條内褲的功能過于繁瑣，性價比不高。”星灼的電子眼閃爍了一下，“我認為這是對資源的浪費，不利于環保。”

陸呈忍不住輕笑出聲來，這小孩的思維模式還真是與衆不同。

“所以你就熬夜寫了一份報告，告訴我我的内褲不環保？”

“是的，陸先生。”星灼站起身，認真地點點頭，“我還提出了一些優化建議，可以降低成本，減少資源浪費。”

陸呈翻開報告，一目十行地浏覽着，星灼的分析邏輯清晰，建議也切實可行，甚至還考慮到了人體工程學和美學設計。

“你很不錯。”陸呈放下報告，對這個小仿生人心生了一絲欣賞，“比我想象中要聰明得多。”

“謝謝您的誇獎，陸先生。”星灼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得意之色，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你能做出來？”陸呈随手将報告放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星灼的目光随着那份報告移動，最終落回陸呈臉上。

“可以。”星灼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但需要支付相應的報酬。”

陸呈微微皺眉，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仿生人主動要求報酬。他饒有興緻地打量着眼前的星灼，試圖從那張精緻的小臉上看出些什麼。

“你需要錢做什麼？”陸呈在高背椅上坐下，身體後傾，靠在椅背上，審視着星灼。

星灼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

“我需要錢，去買……”星灼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買我想要的東西。”

陸呈看着星灼，房間裡安靜得落針可聞。半晌，他才開口，語氣裡聽不出喜怒。

“每個月10号，會準時發放你的工資。”

星灼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