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整裝待發的三人正式出發。
現在有了雪秋,冬墨和洛翡倒是不需要想盡辦法幹需要出大力的活了。
比如說此刻,冬墨背着小巧的獸皮袋,手裡提着兩隻月嘟鳥幼崽,洛翡身上纏着各種獸皮和撚好的麻草繩、藤蔓,背着無尾羊僅剩的一隻腿,而剩下其他的所有獸皮碗、樹碗,充當刀子的石頭等等全都一股腦兒地被雪秋背在背上。
甚至他此刻兩隻手輕輕一推,就把堵洞的大石頭輕巧地移開了,冷白的皮膚上面不改色,對他來說就像順手推了一把輕松。
冬墨不禁想起來那位被洛翡美色所迷、渾身通紅搬着石頭來到這裡的黑熊獸人。
悄悄上下打量一眼雪秋流暢有力的肌肉,忍不住小小臉紅:
雪秋的獸人形态看上去真的很帥,而且這樣不誇張但十足有料的肌肉确實會讓人心跳加速。
洛翡轉過頭時看到的就是冬墨一副有些糾結,又帶着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挑了挑眉,還以為對方是在心疼雪秋背了這麼多東西,唇角一勾:
“墨墨,不用心疼雪秋,在獸人星球,如果他是一個正常獸人,那麼必須承擔起出力氣的所有任務,在各個部落裡,那些手無縛雞之力、連最基本的搬運活都幹不了的獸人,是會被所有人看不起的。”
洛翡的聲音放大了,雪秋也能夠聽到,語氣中帶着些戲谑。
冬墨聽到這倏然回過神:“啊?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有些語無倫次地辯解,“我當然不是在擔心他背不動,我就隻是.............”
話音未盡,眼看着前方的雪秋已經眨着金色的眸子對着自己投來懵然、還有點委屈的目光:
“我,力氣大,厲害,墨墨,信。”
語氣中還帶着些幽怨,似乎在譴責冬墨為什麼不相信他的力氣。
冬墨:“............我不是那個意思。”
解釋有些蒼白無力,索性直接轉移話題,“好了好了,那我們既然都準備好了,就出發吧!”
頂着一張淺粉色的小臉率先踏出洞穴。
臨别之際,最後看了一眼洞穴中殘餘的一切:
已經被熄滅、灰褐色的炭灰四散在地面上,被挑選出的、已經損壞沾染污垢無法再使用的烏鴉和月嘟鳥的羽毛堆在角落,還有幾段太重了無法帶走的樹幹等等。
一切看上去是這麼狼藉,但正是靠着它們,冬墨才能夠救活雪秋,撿到洛翡,還能夠順利地度過深雪期。
一時之間,百感交加,忍不住地眼眶微微泛紅。
“走吧,墨墨,我們以後會有更好的家的。”
洛翡看出來小亞獸人有些觸景傷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調中滿滿是寬慰。
冬墨于是小小地吸了一下鼻子,重重地點頭。
三人正式走下了洞穴前方的岩石斜坡。
...............
深雪期之中最恐怖、氣候最惡劣的日子已經過去,即使現在地面上的積雪仍然沒過小腿,好在頭頂不再有紛紛降落的雪花,前方也不是霧蒙蒙昏暗的一片,能夠較清楚地看清前方的一切。
深雪期的暴風雪過于凜冽,不少原本粗壯生長在地面上的松柏都被連根拔起,歪七扭八地橫在路中央。
原本的一些山間小路被擋住了,三人隻能費些力氣在各種縫隙中上爬下鑽。
好在是雖然費力,但有些意外的收獲——
“看!墨墨!”
洛翡如獲至寶地捧着手心一株蒼綠色的靈犀草,“暴雪把這些家夥的藏身地都壓塌了,它們就露出來了。”
靈犀草同樣受到了深雪期的影響,雖然整體還是綠色,但是明顯焉了許多,密齒狀的葉片也損壞了許多。
冬墨看到靈犀草也有些驚喜,不過這倒是提醒起他另一件事:
“說起來——”
他偏頭看向正努力将擋路的枯樹幹一掌擡起,為冬墨和洛翡開路的雪秋身上,
“雪秋,之前你是小貓無法開口,現在應該可以告訴我了...........你到底是憑借什麼找到靈犀草的?”
冬墨終于可以問出困惑自己很久的疑惑。
雪秋将龐大的樹幹撂倒在另一邊,聽到冬墨這麼問,邊轉過頭,臉上露出一絲赧然:“我,看到,藍色。”
“嗯?”冬墨眨眨眼,沒太理解他的意思。
雪秋有些局促地抿了抿唇,他靠近冬墨,雙手舉起簡單比劃,臉上露出一絲焦急,似乎是不知道怎麼解釋:
“就是,眼睛,我的,會看到,不同顔色,你是紅色,草,藍色,不動。”
低沉的聲音結結巴巴,卻是盡可能仔細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