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後勤系是衆所周知的廢物鍍金系,如果這位第九軍的宣傳部部長,代表了後勤系的作戰水平,那更厲害的作戰系呢?」
「部長說到做到了嗚嗚嗚!他真的來接小朋友了!做部長的手下好有安全感,我想申請去第九軍嗚嗚嗚!」
「他可是連激光槍需要充能都不知道的後勤系,可是他以肉搏肉,硬生生幹翻了一個以軀體力量強大著稱的萊茵特成年雄性!」
随着主人的意識陷入沉睡,直播球閃了兩下紅燈,在直播間近百萬人的激烈讨論中,關閉了直播間。
莊滿被作戰系的士兵背起來的時候,張潛正紅着眼,被聲音沙啞的姐姐抱在懷裡,看到部長被人背走,他一手牽着姐姐,一起手拽住部長斜挎在身上的防護帶。
直到莊滿被安安穩穩放進星艦上的醫療艙,檢測結果是肌肉撕裂傷、肌肉挫傷,以及輕微骨裂和脫力之後,張潛緊繃的身體才松垮了下來。
還好,都是醫療艙能治愈的傷,就是需要部長在裡面多躺一會了。
張蕤莺問制造部的人拿了兩瓶水過來,開了一瓶給守在醫療艙旁邊的弟弟:“你應該很累了,先喝點水吧。”
天知道,那道金屬門轟然落下的那一刻,看到一根手臂粗的金屬棍子朝弟弟頭上擲來,她險些喘不上氣來。
張潛“嗯”了一聲,稚嫩的聲音帶着厚重的鼻音:“姐姐,我們被分配過來的時候,部長救了我們一次。”
張蕤莺咽下口中的水,感受着喉嚨傳來的刺痛,輕輕應了一聲。
那天所有犯人都被領走,隻有她們姐弟兩沒有去處。
收到消息的監管人說,她們不能去前線,其他部門的人又滿了,如果這個新部長不收下她們,她們姐弟兩就隻能去研究院,以服刑者的身份,自願去嘗試那些毒不死人,卻副作用不明的變異植物了。
後來莊滿開口,讓她們做自我介紹。
張潛吸了吸鼻子,剛一張嘴,眼睛先紅了,“剛才在裡面,我跑不動了,部長把我推進唯一開着門的空房間,讓我把門關上,他堵在過道,不讓那個異族過來。”
第一次聽到門内發生的事,無論是張蕤莺還是留守在這裡的作戰小隊的隊長,都驚訝地睜大了眼。
挨着醫療艙的小少年輕聲道:“我沒關,我怕關了門,部長就跑不進來了。”
張蕤莺忍不住,傾身抱住弟弟,哽咽到:“嗯,小潛做的很棒。”
“外面好吵,房間裡好安靜,我好害怕,後來過了好久。部長擡手敲了門,說他來接我了。”
張潛覺得自己可能永遠都忘不了,在過道陡然安靜下來,他快要被寂靜淹沒的時候,一隻纖細白皙卻骨節分明的手,從門口下方伸出,仿佛怕吓到他一般,輕輕敲了兩下。
随即,門外響起了那道宛若天神般的聲音。
“部長又救了我一次。”張潛喃喃道,“姐,等我服刑結束了,我要考軍校,我要回第九軍找部長。”
旁邊作戰小隊的隊長忽然笑了一聲:“等你服刑結束,就已經錯過學齡了,年紀小的學生,軍校或許會收,但是超過學齡的,軍校肯定不會收。”
張潛惡狠狠瞪着他,仿佛一頭不服輸的小豹子:“就算進不了軍校,隻要我以後變得很厲害,肯定會有其他渠道進軍團的!”
作戰小隊的隊長愣了一下,眼中浮起一抹欣賞:“确實是有其他方法,比如成為知名雇傭兵,受軍隊招攬,又或者家裡特别有錢,軍團的軍費最少有一半來自你家稅收。”
看到小孩眼中的難色,他摸了摸下巴,随意道:“又或者成為我的徒弟,我就能以作戰部,第七作戰小隊隊長的名義,給你發出入伍邀請。”
前兩項的難度不是一般大,可是最後一項張潛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他認真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要,你一個小隊長都能發入伍邀請,我們部長肯定也可以。”
他要是被其他部門的人邀請進來,肯定不能回宣傳部了,他才不傻。
醫療艙的綠燈悄然轉成黃色,艙門打開,雙眼緊閉的青年安靜的躺在裡面,紅潤的笑唇仿佛在嘲笑小隊長昭然若揭的心思。
等莊滿再次恢複知覺,已經是第二天中午,躺在床上的青年擡了擡胳膊腿,确認身體沒有任何不适,才慢吞吞爬了起來。
帶着一絲茫然的雙眼盯着虛空,半晌才回過神來。
“在星艦上麼?”
莊滿嘀咕着走進洗漱間,随着他的動作,一隻黑白團子憑空浮現。
突然從精神識海裡出來,小家夥好像沒反應過來,但是下一秒,它便熟練地抓起腳邊的小倉鼠頂在頭上,一颠一颠跑進衛生間,直接抱住主人的小腿坐下。
“嘤嘤嘤!”
“好好好,下次遇到危險肯定叫你。”穿着睡衣的青年一手拿着漱口水,一手拽了拽不堪重負的睡褲。
“嘤!嘤嘤!”黑白團子不停用小腦袋蹭主人的小腿,時不時仰頭嘤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