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想什麼小狗屁?”莊滿震驚地看着三位舍友,“我就是一個空有其名的部長而已,每天幹的活就是摸魚。”
“而且你們應該知道的吧?以前第九軍團的宣傳部是沒有安排人的。”
“要不是老師面子大,估計我也進不來軍團,但是政務處可能覺得後勤系不好安排部門,貿然上前線就是送菜,才給我弄了個宣傳部的職位。”
莊滿擡起光腦,頗為無辜地指着宣傳部一欄:“不信你們看,宣傳部隻有我一個士兵,沒什麼權利,工作也沒有要求,想掙軍功還得去其他部門那裡接任務。”
黎涼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我也想去宣傳部,我不嫌棄沒有軍功,我隻想每天摸魚。”
“我也是我也是!”卡卡期待地看着錯愕的青年,“小滿,你能不能把我調去宣傳部啊?這樣咱們就可以每天一起上下班了!”
一臉懵逼的青年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卻被坐在旁邊的舍友一把握住雙手,阻止了他幾欲脫口的話。
“滿啊,以往在學校,咱哥仨沒少照顧你吧?你去圖書館看書錯過了食堂飯點,飯菜都是咱們給你帶的對吧?”江姜言辭懇切道。
“你也知道我們不求軍功,就想安安穩穩熬過一年拿個畢業證,需要花點錢調動也可以的,要不你看看呢?”
這句話音剛落,一直沒法打斷他們的青年瞬間眼神驚恐,小臉煞白地低頭看着光腦。
屏幕上,一則刺眼的紅色通知彈出來,緊随而來的還有信息部的命令郵件,莊滿坐在座椅上,輕輕碎了。
郵件發來的那一刻起,懸浮車已經被信息部遠程控制靠邊停下,莊滿生無可戀地解開光腦權限,随即從上衣口袋裡掏出紙筆,神情木然地給三位摸不着頭腦的小夥伴分發。
“寫吧活爹。”他面無表情在膝蓋上鋪開紙張,十分憋屈道,“謝謝你們來的第一天,就送我一份檢讨書。”
“什麼意思?”黎涼四處看了一眼,“懸浮車怎麼停了?難不成壞了?車壞了也得我們寫檢讨?”
卡卡第一時間注意到手腕上閃着紅光的光腦:“欸?我的光腦怎麼标紅鎖定了?說我不服從上級安排,涉嫌結黨營私,破壞軍團穩定?這是什麼意思啊小滿?”
江姜好像意識到什麼,也低頭看了一眼光腦:“我好像也有,我今天剛來,就涉嫌賄賂了?我賄賂誰……”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刻擡頭去看憋屈地縮在座位上,抱着膝蓋寫檢讨的青年。
如果剛才他們說的話涉及某一項違規,那作為對話主要對象的莊滿,是不是就多項違規了?
由于黎涼三人和莊滿不是一個部門的,最後是剛從前線回來沒多久的作戰部軍官過來領人的。
對方衣服還來不及換,一身破破爛爛的限定戰損形象,十分無語地按照信息部和糾察隊的通知,過來領他們部門剛入伍的新人。
他到的時候,莊滿已經憋着淚洋洋灑灑寫了一萬字檢讨,而且因為是短期内二次觸發警報,他這次需要寫整整三萬字的深刻檢讨。
此時他正寫到自己跟新入伍的黎涼三人是同校同系同寝四年的同學,因為平日裡關系親近,加上黎涼三人今天剛入伍,不清楚規矩才口無遮攔,并非主觀觸犯軍團規定。
秉承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加上有監控錄音為證,莊小滿一推四五六,把鍋都推到舍友身上。
畢竟新兵因為不懂軍規而觸犯違規條例,頂多是寫個檢讨抄幾遍軍規。他都入伍快兩個月了,還有之前跟張潛八卦而觸犯洩密的警報在前,這次要是擔下罪名,估計軍功都得扣光光。
就很慌。
“行啊你們,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作戰部的軍官雙手叉腰,站在懸浮車外看着縮頭縮腦的三個新人,“剛來就敢觸犯軍規?”
涉嫌結黨營私的卡卡:“……别罵了别罵了。”
涉嫌賄賂的江姜:“……我們知道錯了。”
不明所以的黎涼:“懸浮車又不是我們弄壞的。”
縮在椅子上奮筆疾書的莊滿頭也沒擡,心酸地吸了吸鼻子,看着還需要再編一萬七千多字的檢讨,形狀姣好的嘴唇癟了一下。
手好累啊。
作戰部軍官剛從前線下來,急着回去休息,他看了一眼這個新上任的宣傳部長正專心緻志手寫檢讨後,又氣又笑地拉着黎涼三人去了作戰部的辦公區。
“你們的宿舍分别在四區五棟的507、508、509。一會去軍需處刷光腦領生活用品和換洗衣服,明天按時集合,我帶你們去認識一下各自的隊員。”
“鑒于你們剛才的表現,糾察隊那邊要求你們抄軍規十遍,還要各自寫一份檢讨。”
“黎涼最低五千字,江姜最低兩萬字,卡卡·洛克最低兩萬字,明天下午前交到糾察隊。”
“至于作戰部的懲罰……”風塵仆仆的軍官摸了摸胡茬,“明天體能訓練翻倍吧,正好把你們的體能拉上來。”
黎涼/江姜/卡卡:“???”
從未想過需要進軍團,在學校一向是及格就行的三人,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來自命運的嘲弄。